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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白启礼下葬,白幼宁把一束白菊放到白启礼墓前,转身,眼神格外的坚定,对身后的路垚说:“路垚,我爹也走了,我们的事该说清楚了。”
路垚低下头,没有说话,无尽的沉默过后,从嗓子眼顶出三个字:对不起。
白幼宁笑了笑:“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心甘情愿,你也不欠我什么。”
两人的对话把旁边的乔楚生听的一头雾水,看着乔楚生写在脸上的迷惑白幼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咱们回家说。”
公寓里,白幼宁和路垚相对而坐,乔楚生看着两人,心里大概有个想法了:“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又是无尽的沉默,良久,白幼宁抬头先开了口:“当时她姐非要把他带走,英国人也在不断施压,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和路垚举办了婚礼,也仅限于婚礼,只是想把他留在上海。”
乔楚生像颗炸弹一样突然爆发:“假结婚?!
胡闹!
老爷子知道吗?那蜜月旅行呢?”
路垚见乔楚生的架势白幼宁也不敢再开口,就接了话:“白老爷子不知道,这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至于蜜月,一来出去避避风头,二来做戏要做全套。”
乔楚生听到最后一句话,跳过茶几冲向路垚,拽住路垚的衣领,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路垚可以看清乔楚生瞳孔的纹路:“做戏要做全套?幼宁只是你用来做戏的工具吗?这就是你说的你做过最清醒最坚定的决定?她和你办了婚礼整个上海都知道!
现在你说是做戏!
你让她还怎么找到一个爱她的人?”
没等路垚开口白幼宁就起身拉开了乔楚生:“哥,这事是我想的主意,你别怪路垚。
我呢从小在学校里就被各种嫌弃,从来也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路垚,我也不想失去他,所以我才不顾一切地把他留在上海。”
“那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也是假的?”
乔楚生瞪着白幼宁质问。
白幼宁低头不语,乔楚生定为这是她的默认。
乔楚生被拉回到沙发上,一言不发,三人就这样沉默着僵持着。
久,很久,乔楚生站起身走出来公寓。
路垚走进自己房间,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文件袋,走到客厅,递给白幼宁:“我托我在法国工作的学姐给你安排了一个在报社的记者职位,她也是中国人她会照应你。
船票也在里面,上海不太平,中国不稳定,去外面好好生活吧,就当我补偿你的。
还有,到了那里没有人知道你举办过婚礼,找个喜欢的,对你好的嫁了。
还有,谢谢你当初不顾自己和我办婚礼,对不起。”
白幼宁接过文件袋,抬头,挤出一点笑:“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说好的你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你才答应和你办婚礼的,我只是想把你留在上海的,我心甘情愿。
谢谢你啊三土,你也要好好的,还有我哥……”
一周之后,白幼宁动身去法国的日子,码头上只有白幼宁和路垚,乔楚生没有出现。
婚礼的事情坦白后就很少见到乔楚生了,两人知道乔楚生在生他们的气也没有太刻意找他,只是白幼宁没有想到他竟然送行都不来。
眼看船就要出发了,白幼宁低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路垚,我走了,看见我哥告诉他一声,就说谢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
路垚应下,目送白幼宁上船,挥挥手,消失在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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