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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蜃抱着她调整了位置,等坐稳了,谢瓷解开雨衣,笨拙努力地伸手,将俞蜃也挡在里面。
“我不会逃的。”
谢瓷小声保证,企图和他讲道理,“我也不怕你,你一点儿都不可怕。
我就是有事想问爷爷。”
她的气息和她人一样。
又轻又软,拢在狭小的雨衣里,悄悄往他耳朵里钻,痒痒的,令他压抑着的情绪又开始膨胀,像汽水罐被猛烈摇晃,只差临门一脚。
可是,她贴过来,小手牵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问他——“哥哥,你是不是害怕?”
“你别怕,釉宝只有哥哥。”
俞蜃注视着她,眼眶泛着红,哑声问:“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你问爷爷,我不听、不说话,不行吗?”
谢瓷:“哥哥有那么多秘密,釉宝也想有一个。”
俞蜃:“你不回来怎么办?”
“我能去哪里呀?”
谢瓷掰着手指头数,“我看不见,耳朵还不好,睡觉要哥哥讲故事,要和赵姨学木雕,还要学习、画画,可忙啦。”
“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
“哥哥,你相信我吧。”
俞蜃抬手,将她用力摁到怀里,低声说:“就一次。”
他这辈子,只想和她分开这一次。
南渚连绵阴雨一周,俞老爷子来的那天却放了晴,他努着嘴打量着水屋,左右都看着不顺眼,当时看还挺好,和家里一比就显得怪可怜的。
俞蜃站在门前,低眉敛目,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老爷子打量着这装模作样的坏小子,瞧着倒是像人样了,但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他,他轻哼一声:“釉宝呢?”
俞蜃:“睡午觉。”
老爷子赶紧放轻声音,用拐杖指指里头。
王茉莉和赵阿姨都纳闷,老爷子脾气也太差了,阿蜃这么乖,他怎么还臭着一张脸,这老头真是古怪。
这两人有话说,王茉莉干脆就上隔壁去剥剥豆子、聊聊天,也不想听老爷子发脾气。
等人一走,老爷子探头探脑地往楼上看,一点不见在门外的威风,凑上去摸摸俞蜃的脑袋,嘀咕:“高了高了,一下就这么高了,胳膊也壮实,唉,一眨眼都要十八了。
阿蜃,你老实和爷爷说,这四年打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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