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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东西我们自己都不珍惜,还有谁能珍惜?”
“学西方,也是对的。
拿来主义嘛,东西只要是好的、是对的,难道它还分国籍吗?”
“无论是学西方,还是学中国传统,都行,都好,我都支持。
我们文学理论领域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需要在各种各样的世界里走出自己的路。
没有任何路会是白走的。
不过我觉得,”
年教授的声音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你们总得问问别人小同学自己的意愿吧?学术这条路,太苦,终归还是得小樊自己走下去啊。”
头发已经全白了的年教授转向樊殊,慢慢地说:“小樊,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会议室里安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樊殊忽而偏头看了我一眼。
他黑色的瞳孔里像是有羽翼在张开。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中间,对年教授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我现在还是想学古代文论。”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知道这未必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也未必最适合我。
甚至三年、五年……某一年之后,我可能会去研究别的东西。
但是现在,我喜欢中国古代文论,我就想做这个。”
“无关结果?”
“无关结果。”
老周愣住了。
年教授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笑道:“我知道了。”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年教授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应该是有点失望的。”
“失望?”
“是,”
微信上,狗师兄给我一帧一帧地解读年教授的微表情,“他应该是挺想收樊殊的。
或者说,他也不理解樊殊为什么跑去跟老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啥?”
“年教授像是大树,整个bn大文艺所实际上都是他的枝叶。
你看老周他们都是年教授的学生,年教授又是领国务院津贴的。
以前那些学生们哪个不是哭着喊着想跟年教授,从来只有年教授挑学生,可没有学生挑年教授的。”
“可是我没听说年教授想收樊殊啊。
而且我感觉,年教授其实也挺欣慰的,你看他刚才……”
“嗨,老教授也是要面子的嘛。
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如果年教授主动开口,樊殊拒绝了,该有多尴尬?教授给个暗示,你就该接住橄榄枝了。
难道还真要年教授纡尊降贵过来表白?现在樊殊说这个话,其实已经算是很坚定的拒绝态度了。
他也不怕得罪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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