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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又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可置信,又唯恐谢昙言语成真,一时心如擂鼓,张皇如催。
安又宁想不通。
谢昙今日为何突然态度大变,明明、明明昨夜,明明昨夜他还情难自抑的握着自己的脚踝,一遍又一遍的低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知疲倦的对着自己需索无度。
他哭泣颤抖求饶,谢昙却也只是皱眉亲吻,以作安抚。
这明明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事情,谢昙怎么能、怎么能随口讥言?
而且襄德城主说的正道细作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谢昙亲自指认?
他不相信!
安又宁挣了下,脖颈钳制却更紧几分,他忍不住痛的哀呼一声,被迫仰起了头,目光忍不住黏向谢昙,却只看到谢昙冷漠的眼。
阿、阿昙不会真的不要他了吧?
阿昙不能不要他!
安又宁眼神惊惧,登时又痛又怕,哀求出声:“阿昙不要、不要把我给别人,我会很乖很乖的真的,我求求你,阿昙……阿昙救救我!”
“真可怜啊,瞧着更想教人欺负了,”
襄德城主哈哈大笑,毫不顾忌众人,垂涎的将脸凑过去,作势要亲,“瞧把你委屈的……”
安又宁吓得用力挣躲,眼看那人恶心的嘴脸就要贴上来,他忽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几乎是下意识的,以气贯指,以指为剑,陡然划向襄德城主的脖颈。
指尖寒芒一闪而过,正道功法冰蓝色的气机如暗夜流星,猝不及防的割裂眼前人丑恶的颈脉。
“啊!”
襄德城主大叫一声,“贱人!”
皮肤之响犹如裂帛,血液滴溅,襄德城主猛地捂住自己脖颈,挟制安又宁的右手陡灌气劲,下一刻便欲捏碎安又宁的颈骨。
安又宁只觉后颈倏忽剧痛,骨碎之音却未响起,他被一股大力抛掷,狠狠拦腰摔在宴客堂承重圆柱之上,重重委顿在地。
老魔主慢吞吞的收回手,慈蔼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来:“计卿,稍安勿躁。”
襄德城主捂着血流不止的脖子,不满道:“主上您也看到了,这贱人竟敢公然行刺于我,简直死有余辜!”
老魔主却脾气很好的笑道:“计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还如此暴躁?”
他笑眯眯的看向襄德城主,襄德城主下意识打了个抖,就听老魔主和和气气道:“瞧你把这孩子吓的,我不过叫这孩子来想一睹正道剑法,倒教你编的什么细作的瞎话都出来了。”
襄德城主咬牙垂头,就听老魔主继续不紧不慢的道:“计卿如此童心未泯,回头不妨我赏你几个貌好的娈童,倒也不必夺人所爱。”
老魔主嘴中说着“夺人所爱”
,目光却不动声色的转回来,向右侧下首的谢昙瞥去。
襄德城主冷眼瞧着,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碍于老魔主之威,对安又宁伤他行径一事只能敢怒不敢言。
谢昙却倏忽冷笑一声,在老魔主言毕后开口:“义父抬爱,不过一个暖床的下贱玩意儿,哪值得上‘夺人所爱’四字,计城主想要,便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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