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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侧首向温童,“孩子你好,真高兴我能在阖眼前认回你。”
他和关存俭俨然反差的两种风格。
前者直鼻方脸面相粗悍,后者,温童印象里总是低眉善目的。
“爷爷好,您精神头看起来不错。”
她有些难为情地应着,坐到他对过的罗汉床。
“我听你爸说,你没肯留在九间堂住,而是出去单过了?”
温肇丰话是朝她的,目光却专注那一盘残棋。
“对。”
“为的什么?林淮对你不好,还是你爸招你不高兴了?”
“没有!”
温童忙揽锅,“是我自己待不惯,需要个过渡期,兴许回头还会搬回去的。”
“唔,希望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诚实。”
把一句谜面抛进温童脑海,温肇丰也不慌给谜底,话锋即刻一转,“我很喜欢和你们年轻人交流,就好像我一个棺材老梆子,也能从你们口中了解外面的世道,没变多少,又变多少。
你们思想总是活泛的。
枯池注注水,它就还没死。”
“比如小赵,现在又来个你,所以……,有空常来陪陪我。”
温童乖乖颔首。
温肇丰倏地问她,“你觉得小赵怎么样?”
“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扯谎,“特别好,平时工作也尤其关照我。”
殊不知老爷子顷刻拆台,手指头点点她,更像是纵容地笑,“撒谎,你有一张实在不适合诓人的脸。”
温童正是尴尬,又听得他支吾,“小赵这个人,这个人……”
半晌没后话。
一根烟收梢,窗外雨势加急,温肇丰昏花的视线在她五官逡巡一番,说:“是像,像我们温家人。”
“是吗?我阿公总说我和妈妈一模子拓的。”
“你别信他呀,信我。
我从来不骗人的。”
温童给他老小孩脾气逗笑,点头随和,“好的信您。”
“这雨一下齐全,屋里就不泛潮了……”
温肇丰望望窗外,良久再问她,“孩子我们说句自家话,你认为自己挑得起你爸托付的担子吗?你清楚你被找回来,是要做什么的吗?”
终究温童在此问上抛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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