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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侧头看着婵娟说:“不是让你去叮嘱伙房做芙蓉糕么?怎么还不去?”
婵娟这才醒过神来,连连点头,知情识趣地带着宫人退避三舍。
她见该走的人都走了,蓦地换了副面孔,冷着脸低声问:“你把我的酒藏哪儿了?”
他一瞬欣喜她是来找自己,一瞬又防备她是有事而来,才打发了身边的人,没成想她第一句话问的是酒,他神情略显无奈,又忍俊不禁,看了她一会儿才问:“娘娘在这里等着臣,就为了问这个?”
“谁等你了?只是正巧遇上”
,她坚决不认。
他低头一笑,又抬眸:“那是臣看错了,这几日在这条街上来回溜达的一定不是娘娘”
。
蹩脚戏被戳破,她面子有些挂不住,脸上一阵发热,却仍是倔强:“没有就是没有,我的酒呢?”
他淡然回道:“我都喝了”
。
“怎么可能?!
两坛酒!”
她一百个不信。
“再有两坛,我也喝得下,娘娘信么?”
他对自己的酒量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一下泄气,接着火冒三丈,:“你!
我…你知道那酒有多难得么?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
。
她越恼怒,他越从容,“臣替娘娘毁尸灭迹,没让婵娟找着,娘娘不该谢我么?”
“你,还有理了是吧?我不管,你得给我赔!”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椒房殿,酒可比钱难得。
“这倒简单,臣那里倒有几坛好酒,改日让景安给娘娘送过去”
,出乎她的意料,他答应地很爽快。
这下火气没了发泄的由头,她哑巴了,抬脚刚要走,又站定,揪着绢帕,一会儿抬头望天,一会儿又蹙眉含唇扫他一眼,反反复复,踌躇不定的,显然是有话要说。
似乎经过昨夜,她在他面前再也拾不起往日的威仪,鲜见的扭捏作态起来。
他打定主意作壁上观,既不主动发问也不告退,只管袖手而立,静候一旁,耐着性子看她来回踱步。
半晌,不见他问话,她憋不住了,只能装作不在意地提起,“那日”
,话开个头又咽下,她抬眼觑了觑他的神色,见他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又继续往下问:“那日我没失态,没说什么丢人的话,做什么荒唐的事儿罢?”
难怪见了自己,还能泰然自若,原来是忘了,不过那日她醉得不省人事,不记得倒也属正常。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嘴角不自觉牵起,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娘娘不记得了?”
她垂着脑袋,手里边揉搓着绢帕,小声说:“记得是记得的,只是没记那么清楚罢了”
。
他本想打趣,但想到那日的她,突然没了调笑的心思,只柔声说道:“没有,娘娘这回乖得很”
。
她这才扬起头,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脸上随着露出一抹笑,只不过那抹笑还未完全绽放又被收起,嗯?等等,这回?她想到了什么,脸一拉,白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想,她确实没变,跟小时候一样的心性,只是,他抬头望天喟然长叹,没变的不仅是她的性子,还有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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