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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眨眨眼睛。
“我……我原本应该说什么?”
她这才收敛了神色,换了张温和脸面来:“自然是你说的,声望、御下、以及忠诚。
我的小狮子……”
她另一只手藏在狐皮筒子里,举着空余的半个筒子套上阿斯兰的手。
手炉在筒子里熏得狐皮暖热,刺得人手背发痒,“你不只是个摆设,你还有许多事能做。
只是靠这个……”
那狐皮抄手带着他的手缓缓移至下腹,“并不长久。”
不长久。
她说,不长久。
阿斯兰半垂下眼帘,脸上也松缓下来:“好,我……我会听你的。”
那手炉在筒子里被塞入阿斯兰掌心。
手炉轻小,外头以丝缎裹着绵絮填满了,只留几段气孔,就这般塞入掌心难免熄灭,只留七分余温暖手。
阿斯兰正茫然接了手炉,手背上狐毛触感却渐次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掌心肌肤。
“手都教吹裂了。”
皇帝轻声笑,“怎不用些膏脂?司造局的人没给你送去么?”
“我没那么娇气。”
“罢了,就当是我命你用的,你拿我殿里的去吧。”
皇帝好笑,“权且作饶你部下的条件。”
阿斯兰这才反应过来,叱了一声道:“你根本没想杀他们。”
皇帝闻言越发乐道:“都等你来求,捱过两叁日只怕轻伤的也要成了重伤,到时可真同我哥哥所言一般,逃奴该杀了。”
她见着阿斯兰还要出声,便在抄手中掐一把他虎口,“今日损了几人?”
“……一人。”
皇帝回身往殿内挪去:“我会着人安葬他,只是你这些部下……”
她呼出一口气,阿斯兰只怕她要反悔,却听得她道:“我会送去别处依照宫人惯例看管,你们是见不着了。”
阿斯兰脚步一顿。
“是你们中原人说的杀鸡儆猴么。”
“也不算是吧……”
皇帝失笑道,“杀他一人,你的部下能就此收了出逃心思么?”
她略微回过头来道,“罢了,你们只管好生待着,或许来日自有我送你们北上的时候呢。”
阿斯兰一路都没说话。
上林苑回宫抄近道要不了许多时候,皇帝没带多少人出来,自然也没什么随从,不过两辆车便装齐了。
皇帝才用了晚膳,也是一般斜倚在车壁上昏昏欲睡,年关底下明日起封了笔,倒是难得几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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