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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简食指上套了一枚金累丝嵌青金石的戒指,在女帝手心里缩了缩,累丝的花样便擦过女帝的指节。
“臣……臣侍叫人先行准备则个。”
崔简蓦地想起法兰切斯卡说的那句话,这样忸怩,女帝想来不太喜欢吧,虽心下叹气,到底是难得的机会,只好打起精神讨好起女帝来,“臣侍宫里还有些自己包的饺子,夜里正好同陛下用些,再剪些窗花子贴上……”
女帝的笑渐渐有些僵硬了,崔简一时不知何处失言,只能讷讷住了口。
“崔贵君的确是秀外慧中。”
女帝仍旧挂着体面的笑,“日后便由贵君理宫中事吧。”
“臣侍……谢陛下恩典……!”
他再想不到女帝会突然开口放权,让他虽无君后之名,却有君后之实。
女帝自后入了厅,身边的内侍官竹白宣唱銮驾降临,宗室并百官便起立行礼,恭候女帝入席。
“翻过年去,便让银朱将一应琐事交给你。”
女帝瞧着崔简凤眼里些微的媚意,只拉了他的手携他坐下,“朕没有旁的侍君,又没见过父亲,你出身大家,自然是你来掌理后宫,再者,”
女帝放柔了声,“有了权你在宫中也好过些。”
崔简眼睫扑闪,忙垂了首道:“陛下垂怜,是臣侍的福气。”
女帝轻笑一声,转了头看阶下宗室,扬声道:“今日除夕夜宴,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燕王为女帝胞兄,属宗室之首,又在朝中任左金吾卫大将军,便由他先谢恩送上贺词。
其后便是担宗正一职的镇国昭阳长公主,往后才是勋爵同文武官员。
一巡下来,女帝已灌了好些酒水下肚,却还是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不妥。
待歌舞乐伎上了殿,女帝唤了贝紫往后殿更衣,崔简看过去,才发现女帝眼角泛着海棠姝色,原是有了些醉意。
“陛下,臣侍伺候您更衣吧。”
话甫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这么明晃晃的邀宠之言,只怕要触了女帝逆鳞。
女帝掀起眼皮子打量他几眼,似笑非笑:“那便随朕来吧。”
于是伸了手给他,崔简赶忙扶起女帝的手,青年男子的手指暖得很,虽然是只文人的手,却还有几分苍劲力道,手指上还有些薄茧,想来是练习书画留下的痕迹。
贵君的手指纹丝不动,稳得很,恪守些无用的礼节,反倒有些无趣。
女帝借着酒意漫无目的地想起来,新婚夜罚了禁足后就再没看过他了,这么一个端正的美人放在后宫里,不吃两口实在可惜得紧,便缩起手指轻轻挠了挠。
正进了后殿要更衣,贵君被这突然一下挠了手心,只觉十指连心,那酥酥痒痒的感觉直挠进了心里去,不自觉便缩了胸腹,本想退开以免御前失仪,不想被女帝抓了手腕,再退开不得,“陛下……”
贵君弓着身子,不敢前去。
女帝嗤笑一声,拉起贵君的下巴。
先帝爱美人,对男子容色的择选还是很有一套的。
谢太妃年逾六十,也依稀还有些当年的风度,眼前这个先帝择选的皇储正君就更是如此。
女帝抚上贵君的脸颊,年轻又娇养的男子肌肤滑腻得可以掐出水来,此刻染上了薄薄的胭脂色,教绯红的吉服衬了,越发地有了些媚态。
女帝今日不曾熏香,身上只有些瓜果的清净香气,此刻自周身衣料裹挟而来,倒让崔简品出几分甜到发腻的味道。
身前女子轻吮舔舐起自己的唇,那香气便灌进了咽喉,比宴席上的酒水还要醉人,熏得人身酥脚软,轻轻一推便被女帝压到了椅子上。
“陛下……”
崔简极怕有人入内,时时瞟去门外,“万一有人来……”
他推了推身上人,却不敢真上了力,自然也没办法推动分毫。
“贝紫自然都要打出去的。”
女帝在他耳畔低低调笑,“简郎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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