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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我不是……”
阿斯兰一下耳尖炸开似的发烫,手一闪神便缩得没了影儿,只剩下被陈院使绑起来那只右手臂硬梆梆地贴在身上,“我没在想那种事……!”
“哪种?”
皇帝凑近了脸去堵他,“是帐中之事呢,还是姅妊之事呢,还是嗣储之事呢。”
“都没有……!”
阿斯兰半瞋半怒地剜了她一眼,随即又烫着似的缩回眼神,“……都和我没关系不是么,陈院使不准我……我也不能是你的孩子的阿爸……是吧……?”
他笑了一下,“你们汉人总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不用绕来绕去,我懂。”
他那一对浓密眼帘密实地盖在眼珠子上,一低头,额发便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皇帝不用看也晓得他什么表情——必然又是满眼的阴雨,他还不会掩藏情绪。
皇帝轻轻将自己手掌按上阿斯兰胸前,“你心跳很快,我的小狮子,你不痛快。”
她轻巧地避过了先前的话头,俯下身去碰阿斯兰鼻尖。
男人左右摆头躲着她视线,最终却仍然避无可避,被皇帝一个偏头拦了去路。
是吻。
水气清浅,自下唇缠裹而上,滑入口中,轻巧抚过最柔软的一片肉。
是异于常时,不带色欲的吻。
阿斯兰想躲,她这点温存不过是随手的施舍,远在她的江山社稷子嗣福泽之后,但身后的大迎枕被围栏架着,他无处可逃。
“唔……不行……”
他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教皇帝抓住了,按在榻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未曾留下。
即使是狮虎,她也不会留下反扑的余地,只要去尽了爪与牙,任是何等猛兽也只能伏地求饶。
爱是下位者才有的祈求,她做惯了皇帝,有的是年轻俊美的男人捧着,她不在乎这个。
她需要的只是一匹漂亮的牡马——甚至不需要这匹牡马配种。
“……你走。”
过了半晌,皇帝才放了手。
她轻轻抬起男人下颌,却反被阿斯兰躲开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走啊!
走!”
皇帝仍旧替他将额发挂到耳后,露出耳上大大小小的珠宝坠饰。
“好……按时换药,好好歇着。”
皇帝目光只停了一瞬,便起身下榻,往清音堂去了。
自音珠阏氏留在京城,阿努格便被皇帝送到了娘亲府上去,没再来过园子里。
皇帝怕阿斯兰身侧少人伺候,又另叫长安从栖梧宫拨了内侍来补上,自此,他身边已全是皇帝的眼线了。
“公子……”
过了许久如风才在外敲了隔扇,“是萧医士来换药。”
如风在外等了一阵才听见里头吩咐:“……让他进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推开隔扇领萧云卿入内。
“公子,萧医士来了。”
“嗯。”
阿斯兰闷闷应了一声。
萧云卿让药童先去伺候阿斯兰解了绑带,才又松开衣襟,去了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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