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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妈活着的时候他们几乎天天打架,有时候甚至拿着刀去砍对方,这样的婚姻、意义在哪里呢?
我妈后来瘫痪的那两年因为还不了手,就变成单纯挨打。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实心的拳头捶在人身上,居然真的能发出那种砸木头一样的‘咣、咣、咣’的声响,尤其是在夜里、震耳欲聋…”
颜风禾的声音开始颤抖,被沅珩攥住的手拧成了拳头。
沅珩没有阻止她说下去,只是抱得更紧了,没想到,他从来没想到看似强大又阳光的风禾,竟也面临着家庭的困境…红了的眼眶、泪滴半涌,不知不觉沾湿了他眼角的睫毛。
“可是啊,我妈走了以后呢,他就蔫儿了。”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那双被烟酒熏过的浊眼每天都是肿的,一喝醉就大哭大闹要找我妈。”
颜风禾说着说着竟“呵呵呵”
笑了起来,她整个肩膀都跟着颤动,“真的很搞笑,但是有用吗?”
“风禾,受苦了。”
沅珩静静地当着倾听者。
而这也正是颜风禾所需要的,有时候无言比安慰更有用,与其劝说别人放下过去,不如拿壶好酒一同畅饮。
她深深吸了口沅珩颈间的体香,脑海里暴乱的分子随着他起伏的胸膛逐渐平稳,须臾她说道:“阿珩,明日的决赛我不参加了,我在台下为你助威。”
沅珩没有问原因,只是“嗯”
了一声,想必也是知道颜风禾的考量。
“阿珩,我想听听你的故事,介意吗?”
以往的颜风禾在恋爱时并不愿涉及对方的过往,因为怕麻烦。
可一想到明天就要分开,对于眼前这个男人仍是一无所知,她心里就空落落的不舒服。
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怎么会介意?高兴都来不及。”
沅珩欣喜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蹭了蹭,一只手摩挲着颜风禾的唇边,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我有记忆以来便是跟着凉月在木剑山庄长大,自小她便奉我为主,待我极其恭敬。
她常说我的母后是个伟大又善良的女人,教导我要用功,来日成为一方霸主为母后正名。
原本,我并不在意这些。
如你所见,木剑山庄如世外桃源,一辈子生活在那里也没什么不好。
可六岁那年,我偷偷跟随他们下了山,回山路上因为贪玩跑进树林迷了路,接着便遭遇了第一次刺杀,所幸被及时赶来的沅林救了。
后来我大烧叁天,差点死掉。
再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灾星,有很多人不想我活着,尤其是我的生父。”
沅珩的声音沙哑低沉,像古老的鼓声,被风裹挟着沙子,给颜风禾的心蒙上一片尘土,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捏住沅珩的下巴,往下一拉,盯着他的眼睛,坚定地告诉他:“不,你不是。”
沅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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