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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确定的是,介舒的存在必然对俞屹冬造成了具有现实意义的威胁,否则,以她此前的境况,俞屹冬其实没有必要非得痛下杀手。
至于这种威胁具体是什么……尚待调查。
初冬的海湾非常冷,需要把半张脸埋进外套的衣领才能勉强在寒风中呼吸,因此他其实很想回到暖和的室内,但是麻烦制造者所站的位置看起来很方便她跳海,如果她一时想不开选择轻生,他得留在这儿才能及时出手。
不过她刚才出门的时候还知道带上他的加绒防水外套,害他自己只能穿这件单层薄雨衣,心态可能也还没恶化到一心寻死的地步。
雨越下越大,总站在这里不是办法,俞庄嵁刚想开口劝她,介舒也正好回头。
她的表情已经被冻住,就差在眉毛上结冰霜,对他垂眼瑟瑟道:“我腿冻僵了。”
他还撑着下巴,头却倾斜了一些,用目光传递出疑豫。
“算了,我自己能走。”
介舒迅速因尴尬而收回视线,弯下腰揉了揉冰凉僵直的膝盖,身后的石堆发出光滑表面撞击的响动,脚下地面轻微凹陷倾斜,再然后,高个儿就半蹲到了她眼下。
他真答应了,介舒反而略感为难,一时没有动作。
大概是以为她爬不上来,那湿漉漉的背影又默默降低了一点高度,语气生硬道:“快点,回去了。”
背上的重量一点点压下来,俞庄嵁能感觉到她有意在收着力气,实际背起来,受力也没太出乎他意料——绝不轻巧,但他充分能背得动。
如果不是因为腰上的伤口还没好透,牵动肌肉时伤口周围便一阵抽痛,他起身时肯定还能更轻松。
虽说负担加重了,但也的确替他挡了不少风,背上的肉与脂肪发起热来比热水袋管用得多。
他顺势取暖,只听耳边轻声道:“庄嵁,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动物园喂兔子,差不多的青菜叶,那只大灰兔子吃了你的,没吃我的,所以我赌输了,本来应该愿赌服输背你五十米,但我直接跑了。
你记得吗?”
“忘了,那时候我才几岁……不过听起来像是你会做的事。”
说着,他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嗯,应该是我以前坏事做多了,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悲剧。”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干脆说:“但这件事在你开始做坏事之前就注定了。”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介舒轻叹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在慢慢往下沉。
俞庄嵁一把将她向上托回原位,双手在她的腿弯握拳:“把我丢在路边的确是一件坏事,至于之前的那些,其实都不算什么。
再说了,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积德行善么?”
介舒反应了数秒:“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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