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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瑜看着她的眼,看她向来含笑,向来云淡风轻的眸中显而易见的浮现出诧异和惊愕之色,看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撇过头去。
傅瑜双臂搂着她,轻轻将还带了些寒意的头颅搁在她肩窝里。
斐凝叹口气,轻声道:“我原还在想,阿瑜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肯与我说这些事。”
“你料定我会找你坦言。”
傅瑜闭眼说,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阿凝,你这般优秀,虞非晏天天等着捡我的错。”
斐凝笑着,伸手轻抚傅瑜的背。
傅瑜又道:“今日见了五娘和百业的元都公主,两人说要来场马球赛,虞非晏这厮就又捡了空子说让我带了你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南阳长公主,百叶的元都公主,王家六郎,郑家大郎,乃至诸多仆婢的面,他竟是、竟是说的这般坦荡。”
“你心里有气,就回家来说与我听?”
斐凝似笑非笑。
傅瑜抬头看她,身形端坐,嗫嚅着,欲言又止。
斐凝正色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与虞家郎君相识已久,但从未逾矩,从前不会,今后更不会,如此这般,你可放心了?”
傅瑜还是看她,终于,慢慢道出藏在心底的问题:“阿凝,你为何会答应斐祭酒与我阿爷的话嫁给我,当真仅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还不够吗?”
斐凝扭头回他的问题,唇角带笑,眼眸深处似映出傅瑜的模样:“我若不愿的事,这世上没人能强迫我,便是我阿爷也不能够。”
傅瑜的脑袋似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一时脑子晕晕乎乎的,只觉身在云巅,直至手中被斐凝塞进了一盏茶,这才回过神来,却只顾笑着看她。
傅瑜又道:“那明日的马球赛……”
“你只管与他们说,我身子不适,不便前往。”
斐凝微阖了眼眸,神情淡淡的。
此时屋外突传几声叩门声响,白芷温厚的嗓音在外响起:“夫人,白芷有事禀告。”
斐凝让她进门来,看她。
白芷遥遥看着倚在矮塌上的两人,低头看地上青砖,轻声道:“夫人,是偏院的事。”
“偏院,甚么偏院?”
傅瑜听得一头雾水。
“想来是芜娘的事,她是又犯病了?且遣人去请大夫。”
斐凝吩咐了几句,白芷才下去,傅瑜尴尬的坐在一旁,面上有些讪讪。
虽然芜娘真不是他的妾室,但到底身份尴尬,他方才还在斐凝面前鼓起勇气问了她诸多话,转眼间却来了个友人相赠的妾室打脸,着实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到底还是担心斐凝多想。
傅瑜看着斐凝似笑非笑的看自己,忙想要解释什么,话到嘴边却问道:“阿凝,芜娘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进府第二日便知了。”
傅瑜一惊,忙道:“我早就嘱咐过东珠她们,此事万万不可在你面前提起的!”
“不能在我面前提起?这是为何?”
斐凝笑道,扬眉看他。
“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傅瑜又问,三言两语将芜娘的事说了个大概,又觉头疼起来,“章府是万万不会再要她的了,可她在江南的父族却搬迁了,现下当真是孤女一个,又犯了疯病,只能将养在府中。”
“单这些理由,你会冒着让我误会的风险养一个病人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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