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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平稳,目光沉稳,神情略有些激动,仿佛没什么问题,今日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傅瑾似的。
傅瑾点头,眸光沉沉,开口道:“元都公主客气了。”
“其实,我原本的想法倒是不错,要想日日见到这大魏的传奇,其实只要嫁进傅家就可以了——”
她扬眉一笑,眉眼间颇有些活泼的意味。
傅瑜听出来她的潜意思,只能忙出口打断她:“元都公主今日倒是一个人来了,怎的也不带几个好友?”
元都公主见傅瑜理会自己,忙改口,神情颇有些自恼的道:“我倒是想在永安交几个好友,可他们都只把我当做冤大头,天天带我去什么首饰铺子宝石铺子买东西。
我是喜欢珠宝玉石不错,可又不是商人,怎么就非要天天往铺子里跑了?”
她这话说的憋屈,声音软绵绵的,略带了小儿女的委屈之态,让想起郑四海等人作为的一干人不由得会意而尴尬的笑了起来。
正当此时,傅瑜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得耳后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身前的南阳长公主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傅瑜侧头向后看,就见着三个人从杏花林里穿梭而出。
当前的一个年轻男子,正是与傅瑜泛泛而交的晋国公世子严科,他身后还跟了一个气质沉稳的中年观人,他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衣道袍挂在身上,素净的很。
年轻的道士进来时,一双眸子就黏在了元都公主的身上。
傅瑜不动声色地看他,眉眼间依稀和严科有些相似,才想起这是傅太后隐约提起过的一个潜心修道的勋贵子弟严家四郎严博朗,他是严科父辈的人物了,算起来不过比傅瑾年长几岁。
严科毕竟是与傅瑜等人有故,故而先行拜见了南阳长公主,才笑着看傅瑜:“原来傅二郎君携了家眷在公主府赏春呢,难怪我携了两位叔父前去安国公府上却扑了个空!”
傅瑜虽仍然有些意外他们的来意,但他放在轮椅上的手被傅瑾轻捏了捏,脑海中的线路一连,顿时醒悟过来,忙也笑着寒暄:“原来是严世子,是我忘了,是我忘了。”
“瞧我这记性,该打,该打。”
傅瑜笑道,佯装拿了手轻拍了两下后脑勺,这才看严科身后跟着的两人,对着当中那身着冠袍的男子拱手道:“想来这位就是严四郎君吧?算了辈分来,傅二也该唤一声世叔的,既是早前约了来取荆克寒先生的画作,便该上门的,倒是傅二兴致来了一时忘了严四兄来访的事宜,竟是爽约了。”
把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元都公主才不会对傅瑾、严四严博朗同时到公主府与她会面产生怀疑。
傅瑜的姿态放得很低,神情后怕羞愧,仿佛真是为爽约了严科和严四郎君而羞愧。
斐凝站在人群后方,神情淡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听傅瑜说与严四今日有约时,唇角微勾,脸上神情似笑非笑,眸光沉沉。
严四严博朗是个性情宽厚的人物,为人也很是机灵,顺着傅瑜给出的路往后走,他悄然收回落在众人——包括元都公主身上的目光,拱手回府瑜的礼,行为之间也很是客气有礼。
“傅二郎君客气了,本是博朗有事相求,既是今日不便,咱们改了往日便可。”
说着又是一番寒暄,和傅瑜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废话,傅瑜就让他明日再登门拜访。
南阳长公主也道:“有些年没见着严四郎君了,既是今日登了我这公主府,何不一齐游赏?”
严四博朗婉拒的很彻底:“公主殿下谈笑了,贫道也算是方外之人了,奉了师命前来寻傅二郎君是应该的,但与诸位娘子同游则实属不该,怕是要滋生诸多烦扰。”
这般说着,才又和严科离去了。
离去时,经过杏林外站着的几府奴仆,倒是稍微停留了一下。
严四博朗和严科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此之间,元都公主竟是一句话也未曾说,与一旁站着的卢庭萱并几位世家夫人一般全做了背景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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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
游完杏园,几人打道回府。
傅瑜陪着斐凝坐在马车里,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想这其中的关节,越想越觉头疼,愈发觉得人人都戴了一张面具,焉知其皮下都是些什么。
傅瑜捂着额头,重重地叹气。
斐凝见他如此,柳眉微挑,声音淡淡的:“阿瑜,我怎的不知今日|你和严家四郎君有约?”
傅瑜捉了她的手藏在怀里,看她,神情认真:“阿凝,我是没想瞒你,只这件事,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我都不知该如何跟你说起。
罢了罢了,反正明日严四郎君就要登门造访,我倒要看看,阿兄和这位严四郎君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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