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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顿了下,慢慢道。
傅瑜却是一惊。
傅瑾声名极盛,且不说他少年将军的赫赫军功,他年少时的文治武功在永安城里可算得上头一份,比如今的虞非晏更要上一层楼的。
只可惜腿疾在身,又因种种原因不再入仕,不然如今朝堂之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的世家大族想要将孩子送来傅瑾身边,以得他一二分才气。
只不过傅瑾以前是个性子高傲的,那些世家大族他是不喜欢鸟的,也唯有视为亲弟的傅瑜得了他几分指教,却也是少年闻名。
自从他腿疾归隐之后,一心搭在小家,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也不过最近两年在教导莺莺多上了几分心思,可真论起来他收了谁为徒,却是闻所未闻的。
“大哥你是认真的?”
傅瑜道。
说他想要给林拾找个好出路,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也没让傅瑾看在他的面子上就随随便便收了一个弟子。
要知道时人对师徒情谊一向看重,像傅瑾这样无子的,只怕把林拾当做儿子来教养也说不定。
林拾已是接了壶热茶过来了,他利落的给傅瑜倒了一杯,又恭敬地给傅瑾也倒了一杯,随后就背手立在傅瑾身后不动了。
傅瑾是一点没有避讳他的意思,“阿拾聪颖好学,虽比不得你小时候,却也比军中那帮混老粗多了不少聪明劲。
再者阿拾与你关系匪浅,又和朱然的师弟朱焦有过命的交情,我便教导几日也没什么。
如果你心志尚可,日后便是收你为徒也无不可。”
后面这话是对着林拾说的了。
这般言语,倒让林拾一向没有多少表情的面容罕见的惊愕了些,一旁的傅瑜忙催促了他一下,他才恍然大喜的跪下谢恩,方才磕了一个头,又被傅瑾扶起。
林拾刚要说些什么话,却只听外间金圆的声音传来:“郎君,梁侍郎梁行知前来拜访。”
梁行知简在帝心,年初还在翰林任职,如今就到六部的户部历练了,据说还是他自己向建昭帝请求过去的。
傅瑜喜道:“今日又不是休沐日,想不到梁兄竟还亲自来探访我。”
一旁的傅瑾泼冷水道:“只怕是来寻我的。”
傅瑜挑了挑眉,看着傅瑾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问道:“大哥何时和梁兄这般熟稔了?”
“这还不是拖了阿瑜的福?”
一个清朗如玉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却正是一身墨绿长衫的梁行知,他身高挺拔,长身玉立,剑眉星目,站在室内尤让人觉得熠熠生辉,当真吸人眼球。
燥热的天,他一身便装,极为单薄,却仍旧执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直至见了傅瑜方才停下,这是照顾他伤寒未愈不得见风了。
梁行知唇角微勾,见了傅瑾微微拱了拱手。
傅瑾照旧还礼,两人一番寒暄,倒像是比傅瑜还要亲热不少。
梁行知说罢,又笑着对傅瑜道:“听闻阿瑜前些日子着凉,想来这段时间是闲得慌了,我便备了些礼过来探望一番,顺便和瑾兄下盘棋。”
“今日又不是休沐日,你何以不去衙门上工,来我们这傅府闲坐着了?”
傅瑾笑着道,眉眼间都带了些促狭之色。
梁行知倒是笑道:“我还以为你定是好奇我给阿瑜带来些什么礼品了,没想到你问的是这个。”
“问了这个好,问这个好,”
傅瑜忙道,“从梁兄这里学学经,我以后岂不是也可以从衙门里偷溜出来了?”
“那可不成,我若是这般教了你,头一个饶不过我的便是你大哥,”
梁行知道,“只能说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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