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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烟烟听得萧京墨不断念着这两字。
随后,院中传来凄厉的嘶喊之声。
“不是说是个有骨气的吗?本帅不过看看你骨气多硬罢了。”
萧京墨话落,是又一阵更为凄厉的嘶喊。
“把他嘴堵了,莫吵着人。”
萧京墨话音又恢复了平淡。
只是下一刻,被堵了嘴后沉闷而暗哑的痛哼之声又绵绵而至。
萧京墨他真的,恨毒了这个李金熠。
“受什么审呢?本帅替高立皇帝审过了,此人私通反军,罪同谋逆,当凌迟枭首,以儆效尤。
不过,身为南朝主帅,本帅自是不好代为行刑……”
“唔……唔……”
许是听得了萧京墨那句“不好代为行刑”
,被塞捂了口的人,不住哼哼着。
人交回高立皇帝,是死是活便全在高立皇帝一念之间。
毕竟血浓于水,到时,大抵不过一顿斥责,再严重一遭贬斥,便罢了。
“但是城门外这一片尸山血海里,又岂止我南朝军士?”
宋烟烟听得萧京墨低低轻笑了声,
“带上来。”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着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之声传入房中。
“此人便是高立二皇子李金熠。
他假意联合你们肃王,一同剿杀南朝押送军队,刮分城内金器,实则在后方城郭屯兵三万,龟缩不出,只待肃王与南朝军队两败俱伤,再谋渔翁之利。
只是他轻敌、愚蠢,全未料到本帅亦留后手援军。
今日肃王反军全军覆没,便是败他所赐!”
萧京墨话落,院中便响起剧烈的铁链甩动、摩擦之声,拳脚击中骨头的沉闷之声,断断续续已不甚清晰的闷痛之声。
好一阵后,渐趋平静。
院中倏地响起一道金属刀剑砸落地面的刺耳声响。
“狗贼,今日便要你替我肃王和五万兄弟偿命!”
愤然而陌生的一道呼喊之后,院中归于平静。
只铁链声再起,渐行渐远。
“高立二皇子李金熠,伙同肃王抢夺南朝押送之物,与肃王大军因分赃不均而起龃龉,被肃王反军枭首。”
萧京墨沉沉话落,房门又被推开,脚步声渐近床畔。
“宋烟,我带你回家,好不好?我们不去那劳什子高立皇都了,让凌云率军押送,叫那高立皇帝给我们一个交代。”
宋烟烟手被稍凉的大掌拢握,而后贴于他面庞轻蹭。
细嫩的掌心被密密扎扎的触感刺得又痒又疼,她想使劲挣脱,想斥他几日不曾刮须,却是全然无法动弹,更无法言语。
而后,突地意识到,她昏昏沉沉多少日了?他又是在她床边守了多少日,才会长了这许多的胡渣?
“我带你回京,三皇子伏罪,武成王落网,太子殿下已然逼问出了一切真相。
你这些年来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你爹之事的真相,只要你醒来,我就告诉你。”
萧京墨此言,便似一瓢温热的泉水,淋于宋烟烟湿冷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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