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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顾虑太多,孩子不会夹杂那么多的杂念,他也一样,他与她而言,永远都是舅舅,是护她成长的舅舅。
好好长大吧,小孩。
-八年后。
“秦小欢你怎么这般慢,穿个衣裳都这么磨蹭,去晚了可就见不着子钦哥哥了。”
“珊珊,先生布置的功课我们都还没做完,若是先生明日查起来,定要挨罚的,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秦欢看着手里的束胸带,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周燕珊看不下去,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们打马球,怎么能不去,正好你舅舅去巡视河堤还未回京,这样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吸气!”
秦欢下意识的深吸了口气,周燕珊简单的来回几下,而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这不就行了,快把外衫穿上,保管没人认得出我们两来。”
等她穿戴好,就把人往前推到了铜镜前,“真是个俊秀的小郎君,若是外头的小姑娘瞧见,保管各个都芳心暗许。”
“珊珊,我有些不习惯……”
秦欢不自在的对着镜子看,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周燕珊推着从周家后门溜了出去。
秦欢和周燕珊自小一块长大,性格全然不同,一个恬静如兰,一个明艳似火,但神奇的是相处着尤为和谐。
周燕珊性格直爽开朗,年初时过了及笄礼,自诩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从那之后,秦欢的耳边便总能听到她说起个少年的名字。
程子衿。
程家是普通的书香世家,族内并无显赫的当朝重臣,但程子衿却学识出众一表人才,是国子监这一批少年中最为打眼的。
两人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全因那回周燕珊跟着她家兄长去看了场击鞠,她好奇的想上马试试,没想到马儿突然发狂,是程子衿突然出现救了她。
从那之后,周燕珊的眼里心里便只有程子衿。
作为她的好姐妹,秦欢耳朵都快听出茧了,就是没见过真人,不过顺着她的话好奇了一句,这会就被拖着一定要陪她溜去看心上人。
先生的课刚上完,周燕珊就以回家给小弟过生辰为由,带着秦欢一道出了太子府,回家换上了男装,就直奔西郊的马场去。
而另一边,沈鹤之正带着亲卫回到了太子府,刚翻身下马,就见周淮身着华服扬着马鞭朝他挥手。
“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听闻你那个好弟弟这会在西郊击鞠,要不要去凑个热闹,看看好戏。”
沈鹤之面无表情的将马鞭丢给了马奴,冷淡的说了声没兴趣,将周淮丢在原地,便径直往屋内去。
边走边问同福:“秦欢在书房?”
同福知道他会问这个,刚下地就先打听清楚了,“小小姐跟着周六姑娘回周家了,说是给周家小公子过生辰。”
沈鹤之嗯了声,心想小姑娘出去玩玩也好,免得总是待在家里待笨了,况且周家也是正经亲戚,不会出事。
可他刚走了两步就发觉不对劲,横眉一凝,“周家何时多了个小公子?”
同福浑身一颤,立刻跪下道:“奴才还未说完,去周家的人回来说,小小姐跟着周六姑娘在周家待了不过一刻,就从后门出府了,好似是往西郊去了。”
沈鹤之脸色沉了下来,蓦地转身往外去。
他不过是一个月不在京,这小孩就反了天了?偷溜出府为了做坏事不露馅,两人也不敢多带人,随行的只有一个婢女,等马车在马场外停下时,周燕珊的二哥已经在那等着了。
瞧见她们两,赶紧小跑着过来。
周燕珊的二哥周文彬今年十七在国子监读书,就是有他在,周燕珊才时常能得知程子衿的消息。
“怎么才来,马上便要开始了,今日除了两个书院的学子好似还有外人在,到时记得跟紧我,不许到处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如此啰嗦,我们快进去吧。”
偶尔沈鹤之不在京时,秦欢会跟着周燕珊去周家小住几天,对周家上下都很熟悉,周文彬自然也认得,乖巧的跟着喊:“周二哥。”
周文彬对着自家妹妹是板着脸指指点点,一对上秦欢,眼神瞬间变了,甚至不算白的脸上还升起了些许红潮,手指不自然的拉了拉衣摆道:“欢妹妹,你也来了。”
秦欢这几年不仅身量拔高了,五官也长开了,出落的越发娇美。
今日匆忙,她身着不合身的长衫,乌黑的长发悉数盘起,光洁的额头下,眉若含黛,眸似秋水,肤若凝玉,唇似绽桃,怎一个清秀俊美了得。
周燕珊见她兄长在发呆,急不可耐的推了他一把,“不是你问我阿欢来不来吗?怎么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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