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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闷地收回视线,心里那点气早就散了,毕竟封栖松的质问在白鹤眠看来是正常的。
就算他们的婚姻是交易,可谁乐意看见名义上的另一半,以前被别的男人养过?
传出去,丢的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脸。
然而事实上,封栖松在乎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脸面。
没了车,封二爷只能骑马下山,他连夜赶去了医院,没惊动荀老爷子,随便找了个相熟的医生,草草地包扎腿上的伤口,且包完,根本不歇息,直接包车回家。
“二爷,您急什么啊?”
千山精疲力竭地坐在车上打哈欠,“算我求求您了,白小少爷已经回了家,您就算现在回去,他也歇下了。”
“他歇哪儿了?”
封栖松的面色微微发白,眼底又氤氲起阴霾,“老三少时和他熟识,又有婚约,若是……”
若是旧情复燃,怎么办?
封二爷没把话说绝,千山倒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按理说不可能。
白小少爷是什么人啊?他就算真的有心和三爷再续前缘,也不能够选在今天。”
“……您刚把他从登徒子的手里救下,他浑身都是伤,怎么可能就和三爷亲近呢?”
千山帮着封老二分析,“白小少爷不是那样的人。”
封栖松笑笑,不置可否。
车停在封宅门前,下人早已备好了轮椅,封栖松撑着轮椅的扶手坐上去,抿唇往卧房摇。
千山巴巴地跟在后面,祈祷白鹤眠消停些,最好乖乖地睡在卧房的床上,否则二爷当真要发疯。
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雨也小了些许,雷声不知何时飘远了,暑热又有了复苏的迹象。
封栖松终于回到了卧房门前,透过门缝没看见丝毫的灯光。
“小少爷肯定睡了。”
千山嘀嘀咕咕地安慰,实际上心里也没底。
“你先下去吧。”
封二爷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快天亮了,明天就歇息一天吧。”
“二爷……”
千山还有些迟疑。
“我累了。”
封栖松推开门,干脆地将忠心耿耿的下人关在了外面。
卧房内静悄悄,床帐在微风中浮动,封二爷面无表情地脱下湿透的西装,看也没看床。
“鹤眠,你啊……”
封栖松换了身干净的里衣,闭着眼睛苦笑。
房间里有没有人,封二爷还能感觉不出来?
那艳红色的喜被还没换下,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满怀期待回来的封栖松。
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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