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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
“把窗户也封起来。”
封栖松再次掏出枪,用枪管挑起半掩的窗户,向内望去,仿佛在眺望无尽的深渊。
“……用黑色的布,别透进去光。”
封二爷幽幽道,“无论他说了什么,都记得向我汇报。”
千山默默地应了,等封栖松一走,立刻喊人来将封卧柏的卧房封死,再用黑色的布罩住了所有的窗户。
封栖松面色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看见白小少爷露出床沿的半只脚,眼神缓缓融化。
他还有鹤眠,不算一无所有。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鹤眠醒了一次。
他闭着眼睛摸索,指尖碰触到温暖的胸膛,抖了抖,像是为了确认身边到底躺着谁,手指钻进了单薄的衣衫里,抠抠摸摸。
封栖松假装睡熟,等白小少爷的爪子游走到腿边,冷不丁一个翻身,压住了。
白鹤眠惊了个半醒,把脑袋搁在封栖松伸长的胳膊上,使劲儿抽自己的手。
自然是抽不出来的。
白鹤眠气馁地叹了口气,睡意袭来,窝在封栖松的怀里睡着了。
与他几乎同时惊醒的封卧柏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虚空中的一点,气喘如牛。
封卧柏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想起了晕倒前的画面,然后汗如雨下。
他不敢回头,黑暗中的一切都变成了大哥和二哥的眼睛。
他们看着他、等着他,越靠越近。
封卧柏觉得自己要死了。
否则怎么会“看见”
封顷竹和封栖松呢?
他又觉得身边躺着一个死人,可能是大哥,也可能是二哥,他们冰冷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根后,若即若离。
“大哥……大哥你别怪我……”
封卧柏吓疯了,他僵在床上,喃喃自语,“是你自己命不好,是你命不好!”
“……谁叫你非要去剿匪,炸死了活该!”
“……活该!”
他对着空气吼,也在对着自己吼,“二哥也活该!
明明知道自己得罪了陈北斗,还敢去警察署……你们都活该……”
封卧柏吼着吼着,嗓音低沉了下去,他蜷缩在床上,哆哆嗦嗦地翻身。
漆黑的夜色里,叠起的被子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封卧柏僵了几秒,忽而大叫一声,伸手摸过去——触感柔软,是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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