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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也出不去了。
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
正殿分为内外两间,舒思暕在内间,舒明悦在外间。
因为阿婵和云珠都没随她入宫,小姑娘只好自个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净脸洗手,然后进屋去看哥哥。
虞逻跟着进来了。
舒明悦一扭头便觉黑影恍过,险些吓得惊叫出声,虞逻连忙扶住她肩膀,另只手抵住她唇,低哑声道:“我来看哥哥。”
看哥哥?舒明悦觉得有点奇怪,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哪儿奇怪,只好压下了心中疑惑,安静点了点头。
虞逻不舍地松开手。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位太医忽然从旁边匆匆走过去,似乎出去拿东西了。
舒明悦心脏猛跳,连忙转身,快步上前走到榻边去看舒思暕。
舒思暕睡着了,眉毛皱着,苍白面孔上冷汗直冒,不见半点昔日俊秀风流样,甚至比起一个时辰前的神色更虚弱憔悴。
舒明悦心头一惊,连忙伸手去摸,手指间传来滚烫的触感,比之前更甚。
舒明悦一把急拉住另一位太医,慌张问:“我哥哥身上为何如此烫?”
明明先前她离开时,哥哥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
太医听了,额角冷汗直流,硬着头皮宽声安慰,“殿下莫急,这是正常情况。
这几日定国公会一直反复高热,背上伤药需要每隔时辰换一次,汤药每隔两个时辰喝一碗,等伤口凝固结痂,便能好了。”
只是创口面积太大,就怕……太医深深埋下脑袋,这话他不敢再说,如今只能祈祷上天怜佑了。
他又跟上来了。
舒思暕高热反复,太医重新调配药方,叫人熬煮之后喂他喝下去,额头上降温的帕子也不知换了几条,终于有了一点好转的迹象。
此时已至夤夜,夜色愈发浓稠,太医开始给舒思暕的伤口第三次换药。
缠绕的布条解开之后,舒明悦才发现那伤口竟然有三寸余长,从左肩一直蜿蜒到了右侧肋骨处,上满密密麻麻缝了几十针,周围肌肤红肿而青紫。
舒明悦眼圈一红,伸手捂住了嘴巴。
“水……”
舒思暕声音嘶哑,背上的伤口疼是一说,因为服用了麻沸散,倒还能忍,只是反反复复的昏沉还有迟钝无力感着实令人难受。
舒明悦忙不迭伸手去倒水,恰在此时,一只手端着一杯盏递了过来,她仰头一看,发现是裴应星,他还站在那里。
舒明悦愣了一下,却是无暇顾及,匆匆接过去后,低头抿了一口,觉得不烫也不凉,方才递上舒思暕唇边,“哥哥,快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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