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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三十个病人就此人间蒸发,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他们遭遇了什么。
而至于火灾前出现的那条如鲸鱼般大小的鱼仙人、以及四楼窗口的孩子,或许永远都是个谜题了。
我父母匆忙从哈尔滨赶回上海,那个时候阿鹿已经能起来走动了;但尽管有心理准备,二老狂风暴雨一样的责备还是差点让我被口水淹死。
可是比起这些,医院里的事情更加繁琐——老病房楼报废了,大批医护等于处于待命状态。
有一部分被医院派去旁边社区医院工作了,我妈就希望我从七院辞职,索性一辈子当个社区医院的小医生,平平安安无事最好。
我都快升主治了,现在辞职不是自己作死吗——辞职肯定是不会的,但是升职或许会延后。
七院现在刚换了院长,还处于一个修生养息的状态,我的升职可能要延后半年。
院长就是原先年轻的副院长,叫做裴通明,年纪不算大,但已经算是脑外科圣手了。
他的这个年纪能做到院长很少有,而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
裴通明决定将老病房楼里的那些科室病房挪到正在建设的三号病房楼。
三号病房楼是一套子母楼,母楼基本完工了,子楼还在装修,大概三个月后完工。
原来这个新病房楼是用做病房的,只是特殊情况下索性全部改为普通病房,先应付过这一阵再说。
老病房楼是一号病房楼,已经被烧了,现在剩下二号楼和三号楼用作病房,外科病房也能重新开始上班。
探病
老病房楼的事情等于后患无穷。
警察仍然在展开调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可我这边已经算安分太平了些——阿鹿没大问题了,前几天转去了一所私立医院疗养;余棠回了北京,用余家的力量继续调查这件事情。
昆门道观那边我问下来情况还算好,昆麒麟也康复了。
人经历过巨大的创伤后往往会发生一些心境上的变化,我从前没有怕过黑,可是从那事情之后就开始开灯睡觉,让我妈担心了好几天。
值夜班的时候也总爱待在办公室过夜,打开大灯,然后人睡在沙发上。
但就像是一个连锁反应一样,事件开始了,它就不可能停下。
一晃眼到了十一月。
那天自己刚才出夜休,去值班室取包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坐了一个人,是昆麒麟。
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只是每逢这个人出现,我都要心慌一下。
“你怎么进来的?”
我问。
他晃了晃手里的交通卡。
原来也是个喜欢拿硬卡撬锁的人……
“有点事想找你谈。
今晚你没约人吃饭吧?”
他这样说话让我有点不习惯——因为自打认识以来这人从来无组织无纪律说走就走说干就干,想一茬是一茬,他如果今天说“走,咱们去哪里哪里打鬼”
我倒反而觉得没那么诡异了——谈话?我和他能谈什么?未来职业规划?
“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有些事情想问你。
可以的话,今晚回昆门道观,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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