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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把头埋膝盖上,声音闷闷的,“那天就迷迷糊糊见着了你,然后我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过去,一下子就跟着你走了,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鬼也是要分智商的。
他这样的还要去上个学前班。”
昆麒麟的表情很伤感,估计已经断定了这次又是赔本生意。
开地铁的还没收废铁的赚得多,应该不可能在什么地方藏钱了。
“我没死啊,我一直跟着我自己走的,后来实在是追不上了。”
他说,“我最后是跑到马当路那里,然后跟丢了……”
我觉得他脑子还挺清醒的,还知道马当路。
李儒平接着说,他看着自己去一个当铺,把手表当了换成了现金,然后从一边老弄堂晾衣服的地方偷了一套便装,混进人群里走了。
这话说得很明白,但作为一只鬼来说,未免也太明白了啊——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法阵的原因,反正面前蹲着的这只鬼言辞清晰逻辑正常,远高出学前班的水平。
就连昆麒麟也觉得不对劲,皱皱眉头,嘀咕道,他好像说的是真的。
“也就是说,你是那身子的原主,结果有一天突然被挤了出去,另一个人占了身躯到处乱跑?”
昆麒麟也在他面前蹲下来,把面前的盐给弄弄开。
“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是和谁结了仇?”
“我……”
李儒平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们俩,神色有点惊恐。
“我……我小学是高安路一……”
“说重点!”
医生最讨厌的就是废话,我一拍地板。
“你杀过人没有?藏过尸体没有?偷过黑社会毒品没有?炸过医院没有?!”
“我说大哥,正常人谁会干这种事啊?!
你干过吗?”
李儒平往后面缩,声音打颤,“你……你该不会……”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真的都经历过啦……想起这个也是蛮无力的,只能叹一口气,等他慢慢说。
李儒平被我吓得不轻,缓了半天才喘过气,说,自己就是个开地铁的。
他家里出身本就不好,父亲是个机电工人,母亲是个超市柜员,家里孩子能找到这个铁饭碗已经很满足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老实人,安分守己读书,升学,工作,然后开了几年地铁。
昆麒麟问,那你为什么不开了呢?裴院长说你住在七院,是因病停职?
“不是……”
他摇头,“我自己……辞职的。”
大殿里面太阴森了,昆麒麟见他是说来话长,就说,到枉死门外坐着说吧,还有点馄饨顺便吃了。
枉死门旁边的屋檐下挂着灯笼,特别有气氛,很适合说鬼故事。
“你们俩……都是上海人吗?”
等大家都坐下后,他先问了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我和昆麒麟一头雾水,都点了点头。
见都是本地人,他便说,“那你们知道几年前七号线跳轨的那件事吗?”
“好像……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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