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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得满手都是血,自己先被吓了一跳,比我更惊慌的是陈零,他敏捷地跳起来跃过桌子,用帕子给我擦血,一边用慌张的声音叫小萤火虫打水过来。
小萤火虫吓得手直抖,一盆水被他抖剩了个盆底。
还是见夏冷静,打来冷水给我清洗,用细柔的纸卷成小卷塞到我流血的鼻子里,让我仰着头,然后又吩咐小丫头去苔痕馆给我拿衣服来换。
小萤火虫颤声问道:“少爷,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我忙摆手,瓮声瓮气地道:“不用不用,流鼻血而已嘛,止住就好了。”
见夏道:“我看也不用,多半是天太热,这几天又没休息好,累着了。
歇歇就好了。”
说话间血已渐渐止住了,只是我胸前的衣襟上、裙摆上弄得都是血,贸然一看倒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陈零道:“头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道:“不疼,反倒觉得脑子清亮了不少。
嗯,难怪人家说定期献血有好处呢,有利于新陈代谢呀。
哎,别跟别人说这事,不然又要……”
“啊——,小妹受伤了!
谁干的?”
丁冲从门外急吼吼地冲过来,脸色苍白地大叫,眼睛从我“血淋淋”
的衣服上慢慢移到我塞着纸卷的鼻子上,声调一下降了八个高度:“是流鼻血啊。”
我向陈零耸耸肩,道:“……不然又要大惊小怪的。”
陈零微笑道:“衣服拿来了没有?快点把衣服换了吧,免得谁看见又是大吃一惊。”
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年没流过鼻血了,印象里唯一一次流鼻血是小时候和楚重山闹着玩,被他的手肘拐了一下,结果血流了满脸,把他吓得哭个不停,还以为我要死了。
那次蛮痛的,不过看他哭得跟花脸小猫似的,我就不好意思哭了,反过来还得哄他:“姐姐不会流血流死的,姐姐是超人哪,超人怎么会死呢?”
那时候年纪还小,父母又不在家,也不懂得止血,就用水一遍遍地洗鼻子,不过那血还是自动就止住了。
我怕妈妈为这事揍楚重山,还特意把沾到血的地板都擦干净,衣服也扔进了洗衣机。
但妈妈回家后还是知道了,因为楚重山这个笨蛋哭着去问她:“妈妈,姐姐鼻子流了好多血,她会不会死啊?”
妈妈检查了一下我的鼻子,很干脆地回答:“你姐比皮球还结实,死不了。”
楚重山就痛快地抹干净小脸,不再泪眼汪汪地跟在我屁股后头转悠了,一副很放心的样子。
我就纳闷了,怎么我说的话他就不信,妈妈说的话他就那么信任呢?
阶级地位不同啊。
丁冲带来的消息,窦家村真的有那么户人家,有个女儿叫窦小豆,还有几个小女孩子叫什么小麦小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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