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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巅喝了酒,不能开车,好在他说方星白租的房子离这儿不远,两个人走走就能过去。
沈露脑子一团浆糊,走到一半儿才意识到不妥,拉住走路不算很稳的周大白话:“咱俩就这么找上门去?”
“不然呢?”
周巅奇怪的看着他,“难不成你想先打个电话,还是写封信?”
沈露手足无措:“他要是不答应呢?”
“认错儿呗,求,死缠烂打抓着不放,一哭二闹三上吊,电视剧里怎么演就怎么来。”
周巅想了想,“你在那边儿一点儿不看咱国内电视剧吗?”
沈露本能的对这位军师的计策不放心,可他没半点儿胆气,既害怕,又盼着随波逐流,有人能拽着他离方星白近一点儿,周巅恰好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国内近几年发展日新月异,几天一个样,周老板家的饭店过去是一片住宅,如今成了美食扎堆儿的网红街,二中的旧校舍翻新过了,虽说是老黄瓜刷绿漆,但打外面儿看还挺气派。
沈露家的旧宅别墅依然是富人区,但不那么显眼了,和新落成的小洋楼一比有点昨日黄花的味道。
沈露作为一个归客,竟有些不认识从小长大的地方,还是周巅带着他七扭八扭,不知从哪儿绕回到些许熟悉的老居民区。
沈露脚步顿住,前面不是方星白家的老屋吗?周巅看他停步,解释了一句:“噢,选这儿不是念旧,是房租便宜吧,再说还有一段儿才到呢。”
终点是一个暮气沉沉的老小区,连临街的店铺都比其他地方冷清一些,沈露有点儿近乡情怯的滋味儿,几乎管不住自己要逃开了。
周巅:“你提前想想怎么说,别到时候没词儿。”
“?”
沈露震惊,自己怎么就信了周巅的邪,选了他当军师,现在想跑,还来得及吗?
昏招
沈露来不及思考,人已经被拽到了一处陌生的房门口。
铁皮门十分古朴,门上挂着串儿落灰的艾蒿,绑的红绳都掉了色,墙上还挂着“小奶箱”
,早年间清贵人家门口才有这玩意,每天早上有人将鲜牛奶送到奶箱里,后来这业务不知怎的慢慢绝迹,如今奶箱的锁眼儿都锈死了。
周巅原地跳了两跳,摩拳擦掌,看看沈露:“准备好了吧?”
这边儿问,那头儿周巅就大巴掌咣咣拍门,沈露不知道自己那几秒是怎么过的,分别的这十年时光汹涌而过,在开门的一瞬间潮水般的灌出来。
门开的很快,沈露看见了那个人,逆着光,光着膀子,穿了条大裤衩,比过去瘦削了一些,头发乱蓬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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