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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而喻。
井水不犯河水。
厉家父女俩收回视线,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而两头陌生驴隔着茶水棚,好像隔着银河的牛郎织女,叫声此起彼伏,扰人耳朵。
那头的一个男人先不耐烦了,骂了一句:“再叫,剁了你这畜生做火烧!”
厉家不想惹麻烦,厉长瑛起身,重新绑住了自家驴的嘴。
它还不乐意,鼻子冲着厉长瑛喷气儿,蹄子蠢蠢欲动。
厉长瑛粗暴地甩了它一巴掌,落在驴头上。
对面驴俩眼睛瞪得像铜铃,瞬间也老实了。
深夜回归了应有的静谧。
厉长瑛坐回到桌边,低声道:“水烧开喝完,咱们就走吧。”
厉蒙和林秀平皆点头。
另一侧,四个男人闲坐着,低声聊了起来——
“咱们接下来咋办?回邺县吗?”
“这才出来一天半,回去太早了。”
“也是。”
“这趟活儿,捞个驴也不亏了,回去都咬死了口风,否则传出去,影响以后接活儿。”
“大哥你放心,兄弟几个都有数。”
“你们也听到了,那小子家人失踪了。
他们不知道,咱们能不知道吗?很有可能是被流民拐走,卖去突厥做奴隶。”
“那些人下手可比咱们狠多了,他自个儿不要命,咱们哥几个犯不着陪着他疯。”
“是,咱们又没下死手,还留了他一条命呢。”
“不过那小白脸身板儿弱得很,你看他挨了几下就倒地动不了,说不准晕死过去,啥时候就被野兽啃了呢。”
“那也怪不了咱们。”
四个人说着,还故意笑得大声,明显是说给厉家人听,恐吓他们。
林秀平垂眼看不出神色。
厉蒙和厉长瑛则是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如今这世道,杀人越货屡见不鲜,他们一家能自保已是万幸,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也得量力而行。
厉长瑛也已经不是最初的厉长瑛了,她学会智取了。
俗称,玩儿阴的。
厉长瑛借着去板车上拿碗,悄悄取了她娘一包药粉,揣在腰间。
四个男人余光瞥向厉家人,见他们全无畏色,皆有些扫兴,但也息了挑衅的心。
有恃才能无恐,万一真冲突起来,他们自个儿受伤,得不偿失。
四个男人的注意力从厉家人身上移开。
“要是回去太早,那姓翁的来问,咱们也不好解释,在山里蹲几天再回去。”
“到时候就说送到了,还能多赚一笔。”
姓翁?
厉长瑛敏感地眉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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