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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兄当然知道这些事情重大,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担待得起的。”
说完,不去看虞兰时脸色,向今安道了声告退,转身潇洒行去府门内。
今安见这两人你来我往,像在唱戏,不理他们,径直收鞭下马,将缰绳交给来迎的仆从。
回头就对上虞兰时眉眼弯弯的一张笑脸,向她道谢:“多谢王爷的衣服,兰时特地拿来归还。”
今安示意仆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大氅,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看着她发间垂下的红缎,道:“上次兰时与王爷说的那件事情,不知道何时兑现?”
今安想起来,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与他擦肩而过往里走去,边走边说:“等你把自己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养全了再来。”
李管家忙忙跟在后头回去,指使着人将两扇厚重大门砰地一声关上。
轿辇起步,名仟跟在旁边一道缓缓往阑井街方向走去。
他比名柏那个榆木脑袋机灵得多,嘴严办事也牢靠,这几日来一直跟着虞兰时到处跑。
眼见着公子不顾身体,做了这许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日,为了还一件衣服又眼巴巴地跑过来,还被人拦在门口进都进不去。
名仟实在不懂,细想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想,隔着帘子半拢的轿窗低声道:“小的听说这位贵人爵位极高,还是第一回这么近见着,通身气势不敢直视。
想来与平常人实在是如云泥之别,凑上去还要被别人指骂。
且这位贵人并无多少好脸色,公子又何苦……”
何苦越了门第之别,做这种为人指点不耻的高攀之事。
“名仟,你说,人人依赖阳光火焰,在寒冷时拼了命靠近温暖,有谁说过这是不应该的吗?”
虞兰时靠着软枕,手从炉中燃着的檀香上方轻轻拂过,拂乱了垂直升起的一线白烟。
名仟不解其意,垂首默然。
虞兰时也不需要人回答,看着香炉上被拂乱的烟线重凝起,兀自固执地回到了轨线往上升腾、弥散、化为虚无,他近乎喃喃自问道:“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知道这一路去,必定是千难万阻,头破血流。
可不去,我又怎么能甘心?我不能甘心。”
“我也知道但凡现在我露出一丁半点妄想,她就会退避三舍,拒我于千里之外。
所以我只能处心积虑,做出这些为人所不齿的小人行径。
可是我不会贪心地想多要什么……”
“就当我是鬼迷心窍了罢。”
——
黄昏时,菅州侯的六抬轿辇入城,随行的三千兵士被卫莽带兵拦在城门外。
站在巍峨高耸的城墙上往外眺望,遥见一片黑压压的鳞甲从远方直铺到城门前一里处,背后是漫天晚霞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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