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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在越从她头发上拔下一支银钗,往麻团上一杵,银钗的尖头刺到瓷盘,发出一声刺耳的“滋啦”
声。
他举着麻团,乜着姬宴,说道:“太子殿下,轻轻是臣嫡长女,臣不会害太子。”
说着,俞在越把麻团一甩,麻团从银钗上飞出去,落在不远处的条案上,又咕噜噜滚下来,馅料流了一小摊。
俞在越取出一块丝帕,抹去沾上的馅料……银制洁白,并无变色。
他扬了扬下巴,“瞧瞧,没毒!
哪个那么蠢,敢在自己家里大张旗鼓地毒害储君?”
“大哥。”
俞在越的四弟俞在广蹙着眉头提醒道,“殿下只是不想吃,并非……”
“你懂什么,闭嘴。”
俞在越打断俞在广的话,他那是在说点心有毒吗,他分明是在告诉姬宴:我是你老丈人,我俞家是向着你的。
姬宴但笑不语,他觉得比起俞在铭,礼国公还算不错——真小人比伪君子可爱多了。
俞在越声音不小,女眷们听得清清楚楚。
俞老夫人开了口,“太子妃,俞家是你娘家,不是仇家。”
她捏起一块栗子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后,方咽了下去。
俞轻对俞老夫人的话不以为然,目光落到俞依依身上,说道:“祖母多心了,孙女确实有所防备,但不是防备祖母。”
姬宴抢了姬易的太子之位,俞依依和姬易定了婚,原该是准太子妃,现如今却成了王妃。
俞轻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我防备的是俞依依。
众人看向俞依依。
俞依依脸红了,捏起一个麻团放到嘴里,咀嚼三两下就吞了进去,尖声道:“长姐这是什么意思?长姐与太子赶走大金,收复国土,立下不世之功,我与表哥早就心服口服。
如今父亲还在丰安辽远安抚民心,大金依旧虎视眈眈,我怎会做那等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张氏不满地白了俞轻一眼,反驳道:“听说太子妃以一己之力力克大金,能耐大得很,我等妇孺岂敢冒犯?太子妃不喜欢依依倒也罢了,何必泼这么脏的水?”
“还不住嘴!”
俞老夫人喝了一声。
“祖母呕……”
俞依依话没说完,低头干呕一声。
随即抚住了胸口。
“依依怎么了?”
张氏吓了一跳。
沈清忙忙地站起来,从小几上端了一杯茶水,站在俞依依背后轻轻敲了敲,“二表妹吃得太快,噎着了吗?”
俞依依脸色巨变,“我,哇……”
她来不及低头一口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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