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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他们就要离开,他心里没底,还是想再试探几句。
没走几步就迎面遇上孤身的太子,“殿下——”
林沂面无表情地说:“本宫还有公务要忙,先行一步,让太子妃多和母亲说说话吧。”
然后目不偏移地阔步擦肩而过。
“是。”
谢博看着太子肃然的背影,心里嘀咕,刚不是说找谢离一起回去吗,就这么走了?对他到底有没有微词啊!
没过多久,谢离和程婉仪一同出来。
厅内等候的谢博替太子说明:“殿下公务繁忙先走了,让你在府上多留一会。”
谢离心下怪异,怎么不跟他说一声。
当真谢博的面,他没表现出来。
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上街逛逛,想想太子的生辰礼。
不过临走前还是得叮嘱一句:“劳烦多注意些母亲,有任何迹象及时告知我。”
谢博好声应下,准备送谢离出府,顺势给自己说些好话:“离儿啊——”
“你该唤我太子妃。”
谢离淡淡提醒一句。
谢博心里一突,果然还是有怨,立即赔笑:“是是,太子妃,你看你和太子感情亲密,俨然天造地设一对,若不是为父当日坚持,岂不是错过一桩美满姻缘。”
“父亲有话直说。”
“哈哈,为父不敢邀功,但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合该多来往,不然平白叫外人看笑话不是,尤其是太子殿下,难得姻亲,不能轻怠啊。”
刚巧到门口,谢离看了眼台阶下的马车,转身面对谢博,一脸的谄媚看得他有些无语,实在不想多说:“照顾好母亲。”
然后带着程婉仪他们上街挑礼物。
詹事府。
林沂着一身玄色金丝滚边常服,金玉冠高竖的长发垂落一缕于胸前,双唇紧抿牙关紧咬,两侧微陷,似忍耐着滔天怒意。
他从案上的密函中抬起头,如炬的目光利刃般直射堂下伏地颤抖的人。
他直起身,眼皮轻阖,如墨的瞳孔酝酿着汹涌的风暴,指尖漫不经心似的一下一下点在桌上,发出“嗒嗒”
的声音。
饶是与太子亲近的季元柏也被他周身的威仪吓得缓下呼吸。
“有人检举你打着本宫的由头卖官鬻爵,你可有辩解?”
李彦身体一抖,泣声否认:“殿下明鉴,小臣冤枉啊,承蒙殿下青眼,小臣终日诚惶诚恐,尽心尽力为民办事,不敢丝毫懈怠,唯恐辜负殿下一丝信任,断不敢打着殿下的名头做出卖官鬻爵之事。”
“是吗?”
林沂轻描淡写应声,随手拿起桌上的密函和账本一同扔下去,“你的意思是账本也是伪造的?”
李彦抬眼看向散落的账本,瞳孔大震,哆哆嗦嗦地往前爬了两步,“殿下,我错了,都是那人,他带着怀王的信物,小臣不敢不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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