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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谢朗气不打一处来。
沈姝又面无表情道,“姨父不必害怕我拖累谢府,今日我便搬出府去,任谁问我都只道与谢府毫无干系。”
哪怕一个子的聘礼,她都不会让谢府得到。
谢朗脸色青白交加,额头青筋直冒,“你——你说什么?!”
沈姝却没有理他,转身上了岑文为她安排的马车。
她并未返回谢府,而是转去了瑞福街,来到那个有三棵美丽桐花树的院门前,轻轻扣动门环。
很快有人出来,却不是先前的房主。
被岑文交代过,他认出王府马车与车夫,殷勤与沈姝道,“姑娘可是要赁居?那你来对地方了,我这处宅院,可是物美价廉。”
沈姝被他领着往里走,疑惑道,“我确实是要赁房……您是房主的亲戚?”
那人笑道,“那是我堂叔,他出远门了,着我给他看房。”
院中三棵桐树仍在,虽花渐渐谢了,却仍是一派绿意盎然景象。
沈姝心情颇好,又与他确认赁资,才知已降到一两银一个月,且她愿意何时付款便何时付款,他不会催。
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么?沈姝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那人笑道,“实在是我事多,不想麻烦。
姑娘瞧着不像坏人。
天子脚下,坏事也没那般容易做。”
“这倒也是。”
半柱香的时间后,沈姝恍惚地拿到了一串钥匙。
又请王府的车夫送自己返回谢府,她在车上想:或许一条狗不够,她该买两条?
马车稳稳停在谢府侧门。
沈姝甫一下车,就被折柳冲过来一把拉住。
折柳看着沈姝雪白脖颈上的红痕,惊诧又担心,“姑娘,是谁伤了你?”
沈姝摸摸脖子,浅淡一笑,“无妨,靖王殿下与我开了个玩笑。”
她在马车上时已抹过药了,那药冰冰凉凉,令她倍感舒适,红痕瞧着也没那般触目惊心了。
谁家好人那般开玩笑。
折柳心中嘀咕了一句,倒没当真责怪萧玦,毕竟她见过萧玦如何对沈姝好过。
沈姝已打定主意搬家,留了王府车夫帮忙,往角门走去,问折柳道,“怎么如此着急?”
她租房耽搁了,猜测谢朗必定早已回府,那宫中的事,一定在谢府传遍了。
果然折柳说道,“老爷大发雷霆,说你贪图权贵,非要嫁给靖王,又说你大逆不道,不服管教,要将你赶出府t去。”
折柳并没有那般着急,全因她知道沈姝自有准备。
沈姝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柔声问折柳,“我已找好住处,你可愿随我走?”
“我当然愿意!”
这么温柔心善没架子的主子,谁不想要呢!
折柳兴高采烈,可很快眼睛又暗淡下来,“可我的身契在夫人手中,不是想走便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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