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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短则半年,长则两三年。
俞婉原本是不打算送,成亲以来他也出瞭几趟远门,她从未操过什麽心,偶尔会想他在外面过得怎麽样,扭头就逼著自己将念头打消。
她总想著他功夫好,每每投身战场总是满载荣誉而归,却从未细想过,他也是人,会受伤会流血,会虚弱地躺在床上承受病痛的折磨。
俞婉心裡酸酸的,手摸到他背上的伤疤,声音有点哑,“你们什麽时候走?”
“后天就走,不少原本从北面来的将士都去,我跟他们混熟瞭的。
修长城也没什麽危险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俞婉没反驳说自己不担心,寇冲一向是个不安分的人,他行事谨慎,惯于知彼知己。
之前在沙州待著的时候经常带著小队穿上胡人的衣服深入大漠,瞭解各部落的情况,才会那麽熟悉西北,这一次他也不会安安分分修长城,恐怕还会以身犯险。
俞婉想交代什麽,又不肯将自己的心迹表露地太过明显。
心裡惦记著事情,寇冲起来晨练,她就醒瞭,赖到他练完洗漱出门。
俞婉起床,简单吃瞭早饭,就去作坊将今日的苍兰仙露都兑出来。
之前做过伤药,方子还留著,如今玉颜膏销量好,各类草药都是现成的。
半日功夫就做出来好几样,每样十几盒。
作坊地方大屋子多,俞婉又招瞭好几个女工,每日裡忙个不停。
衡姐儿跟著冯婶,现如今已经会做大部分香膏,杜二姐走的时候将女儿托付给俞婉,俞婉原本打算将衡姐儿做个妹妹好好养著,杜二姐坚决不同意。
说是她自己就吃亏在娘傢太过娇惯,没见多少人,是个略平头整脸的一哄便找不著东南西北。
衡姐儿再不能步她的后尘,要叫她从小见识些人,学些东西,明白世间的道理。
是以衡姐儿跟著冯婶,虽才八九岁,比大她四五岁的芙儿还要能干懂事些。
作坊裡的几个帮工都是厚道人,寇言跟俞香月也好说话,大傢一处每日裡过得充实平淡,衡姐儿住在这边不比跟著亲爹差。
俞婉过来做药膏,全程是她打下手,弄得又快又好。
看她这样能干,俞婉不免更心疼些,叫瞭街面上卖糖水的,一人打瞭一碗。
忙瞭一日,总算将要制作的几种伤药全部弄瞭出来。
寇冲从十三叔傢裡回来,提著一大包东西,都是十三婶给他准备的行伍行装,俞婉打开看,全是实用又容易携带的。
胡杏娘针线活也鲜亮,往年经常给寇冲捎带东西,近年养尊处优,做得东西少瞭,心上记挂著,也叫人收拾瞭一包出来。
挑挑拣拣的,炕上便堆瞭一大包东西,萱草把包裹都打开,重複的拿给俞婉看,由她决定留下哪一样。
自然是轻装上阵好,俞婉整理瞭一个小包,剩下的全部打包起来,打算叫薛傢的商队带过去,又省功夫又便宜。
寇冲去上房见过娘,没待一会儿就回来瞭。
胡杏娘贪得无厌,害得儿子被拿住把柄遭贬,心裡怨恨周傢,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交代瞭几句就赶儿子回去休息,明儿早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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