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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身体比之一般人都要差些,怎能这么快就过了这药劲,云烟瑾别过头,看着那圆鼓鼓的一个盖头,却是按下不表,十分无所谓地回答到,
“谁知道,许是被扔进了海里去喂鱼也未可知。”
“那我们——”
“姑娘说的正是。”
石壁上陡然显现出一个不足五尺的佝偻黑影,山洞外走进那人身背龟壳,头顶乌纱,腰缠黄带,俨然是龙王座下的红人龟丞相是也。
且看那龟丞相须发乌黑,面容却是十分苍老,其鼻下正有两撇细长的胡子垂到胸前,云烟瑾虽看他不见,但那怪老头还是笑眯眯地捋了捋他的胡子,脸上堆起褶子,十分幸灾乐祸地问道,
“想必这位姑娘说的应该就是送你们来的两位渔夫吧?”
商陆本就气息不足,且他后来又不知道胡乱给自己施了什么针,如此现如今他开口之声虽不似女子那般娇柔,但也半分不似男子了。
商陆还未适应自己女子的身份,缓了一会儿,这才明白那开口之人问的正是他,于是赶忙手脚并用地从云烟瑾身上爬起来,十分恭敬地回答到,
“并非并非,我说的乃是家中两位幼弟,小孩贪玩,说是要一齐跟了来,我这不是怕他们惊扰了您的大驾。”
商陆这信口胡说的毛病也不知道是怎么练成的,这瞎话张口就来,那龟丞相听他一言,也并不气恼,只是状作无意地又接了下去,
“那姑娘便更要担心些了,我观那两位渔夫细皮嫩肉的,许就是你那两位幼弟假扮的,只是如今想必他们已经喂了东海的神兽,若真是如此,还请姑娘莫要伤心了才是。”
这怪老头观察甚微,定是已然看出来了那两位渔夫正是他们的帮手。
如此若是真如他所言,那何文兴和晏儿此时便危险了,还有他说的那什么神兽,这神神叨叨的一堆东西,难不成还真有鬼神不是?
云烟瑾身上气力恢复,随身的佩剑正死死地绑在她后腰之上,藏在衣服里头。
如此只要她能挣开这绳子,便能要了这老头的命,左右她也只要那妖僧一句话,寻常喽啰,杀了便是。
云烟瑾打定主意,侧身想要将手腕割破,再引一只蛊虫出来,却猛地被商陆给按了住。
“不是,不是,我那两位幼弟不过是垂髫小儿,定是做不了渔夫的。”
商陆好似隔着盖头也看的见一般,不仅拽的云烟瑾手腕分毫不差,连着抬头的动作都正好对上了那龟丞相的脸。
“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那老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好似是对商陆有所忌惮一般,而后他又抬眼一扫,看着那东倒西歪的其余女子,这才十分满意地一笑,又开口道,
“如此时辰也不早了,这洞房花烛夜,各位可莫要错过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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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
那怪老头说完这句,便自顾自地解下了腰间的布包,又从中掏出了副乌黑的匣盒,盒子上的卡扣噔楞一声被他挑了开,放置团绒之上的赫然正是八颗珍珠大小的雪白药丸。
不多不少,恰是那八位仍在晕倒女子的解药,老头掠过商陆和云烟瑾二人,将那解药一个个喂到那些昏迷女子的口中。
这才退回原位,老神在在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等着药效起来。
那一个个方才还昏睡不起的新娘如今七倒八歪地自梦中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现下的处境,心中更是害怕,可她们如今看不见摸不着,连着逃跑都没得办法,如此也只得忍下心中惊恐,等着商陆他们想出办法来。
而那站在洞崖之前的老龟满意地点了点头,响指一打,自他背后竟又窜出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那怪物通体无毛,皮肤滑亮晶蓝之色,四肢着地,自后生长尾,有狮之相。
而其头上生角,头顶有鳞,又似水中之鲲,说是个四不像的吃人畜生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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