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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刚走远,住白家楼上的方姨就靠在走廊边上,提着声音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看不得人家穿得好,故意搞破坏,这下就有意思了,前脚毁了人家裙子,白家老大后脚就给她买了更贵的,谁比谁有钱,谁又是竹篮打水。
要我说啊,你们这些人小心思还是收一收,白家老大不是放过话了嘛,下次就不单是见血了,还真有不怕死的。”
大家抬头望了望方丽珍,不知道她这一大早是不是又背着她家男人喝了酒,说起话来一点都不顾忌。
黄大婶多了句嘴:“白家老大不是没工作吗?哪来的钱?”
小六子歪头挖着耳朵:“我听市里的朋友说,他跟人在外面做大买卖,也不知道真假,不过这么看肯定是挣到钱了。”
有人把目光投向吕家,吕萍垂着眼没什么表情,吕妈脸一黑,嘴里不知道骂了句什么回了家。
叶芸刚到裁缝店,张裁缝的眼睛就盯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又把她叫跟前来摸了摸这真丝的料子,问她:“白家老大给你买的?”
张裁缝这冷不丁的语气好像道出了什么违反伦理常纲的关系,吓得叶芸赶忙否认:“不是的。”
她红着脸,心虚的缘故声音说得很小,说完就背过去,眼神闪躲。
谁料张裁缝接着说:“那是这个人吗?”
叶芸闻声又转过头来,张裁缝拿了包柿饼递给她。
叶芸惊诧道:“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个傍晚,你走后这人来的。”
叶芸把柿饼放一边,忙问:“他还说了什么吗?”
“我问他找你什么事,他没说有事,就说刚下班过来送点吃的给你。”
叶芸那颗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这一整天,她做事都有点心不在焉。
白闻赋昨晚说的话犹在耳畔,他那么一个深沉冷峻的人,平常待人疏淡居多,却抱着她说出这样一番情话,叶芸只要想起,脸颊就滚烫,很不真实。
如果白闻赋是旁人,不是闻斌大哥,或许她还可以大着胆子改变现状。
然而眼下的情况,她根本不敢去想,要是答应他,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
况且,这事总得跟家里人提前说一下,否则传回村子里,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也怕连累父母和弟妹被人说闲话,特别两个妹妹还未嫁人。
如此想来,叶芸便一筹莫展。
下午的时候她提着柿饼回去,又给佟明芳瞧见了,这回佟明芳留了个心眼子,跑去供销社打听最近谁来买过柿饼。
这家供销社,附近二尾巷的居民都会来买东西。
尽管平时大家见着面不一定说话,但都知道是谁家的人。
叶芸模样好,见到她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这巷里巷尾,尖嘴薄舌、搬弄是非的大有人在。
佟明芳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才知道叶芸常往这跑,而且有阵子了。
有人说年前就看见过她三不五时过来,每次来都是找那个小马,两人还躲着人说话,一看就不正常。
另外,佟明芳今天过来还碰见了一个人,闻斌那个同事,彭亮的妈妈。
彭母瞧见佟明芳主动来跟她说话,说是她儿子彭亮没死。
佟明芳听了吓一跳,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上个月单位领导到她家里,告诉了她这个喜讯,彭亮救过来了,虽然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但据说,等彭亮身体养好些,手续办好就能回家了。
佟明芳忙问彭母他们家闻斌呢?彭母遗憾地说,领导来她家的时候提了一嘴,说是闻斌在当地火化了。
佟明芳深受打击,本以为彭亮的消息能给她带来一丝希望,却是空欢喜一场。
回家的路上,佟明芳气不打一出来,想到闻斌死后,叶芸跟外面男人勾搭,越想越感觉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好巧不巧,快到楼下的时候,碰见白闻赋骑个车回来,她走多远就对他招手。
白闻赋掉了个弯骑到佟明芳面前,扫了她一眼:“你又跟谁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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