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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尘屿在一旁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什么我帮忙的地方?”
季松临手拿菜刀,他切菜很流利:“如果还有新鲜蔬菜的话,你倒是可以帮我洗洗菜。”
“呃”
徐尘屿抓了抓头发:“那我好像帮不了。”
季松临垂首微笑,嘴角翘起来:“你站门口去,小心油烟呛到。”
徐尘屿后退两步,就这么靠着墙壁,看着季松临忙碌的身影,不由自主地眉开眼笑,心中那点疑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走过的青春岁月,让徐尘屿学会了与孤独和平相处,二十六年来,他孑然一身行走人世,这间小小公寓,从来都只是一处暂时栖息地,忽然有一天,闯进一个人,徐尘屿竟觉得小屋生出了家的感觉。
这个画面,混杂着淡淡的乌木麝香,停顿于时间缝隙,在徐尘屿心上居住了好些年岁。
余晖刚好移到地平线处,只要抬首,就能看见晚秋霞光。
晚餐很简单,是素面,配上一把绿油油的葱花,旁边加上一个煎蛋,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勾得腹中馋虫作祟。
徐尘屿低头扒拉两口,口感出乎意料地美味,他扬起脸,笑得露出小梨涡,一连夸了七八次好吃:“厨艺不错,反正比我强多了。”
季松临挑起一筷子面,吃得不快不慢:“如果多一条鲫鱼,我还能给你煲碗汤。”
徐尘屿望向垃圾桶,又转回视线,两人从鲫鱼汤的做法开始讨论,季松临咬了一口黄金金的鸡蛋边角,告诉他炖汤的诀窍和方法,他讲话的时候是笑着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睫毛又翘又长。
徐尘屿停下筷子,对这样的日常小事听得津津有味:“今天时间不凑巧,不如我们再约个周末,你教教我怎么做这道菜。”
季松临放下筷子,抱起双肘,唇边若隐若现的笑,有点小坏:“教你可以,但你是不是得先拜师。”
“拜师啊”
徐尘屿学着他那模样也抱起双臂,下巴微仰:“不过我没准备束脩礼”
话才说完,他盯上了那盘凉拌菜,色泽青翠的黄瓜安安静静躺在窑白釉盘里,他伸出食指将盘子拖到两人中间。
徐尘屿有点期待的说:“季老师尝一尝,看看够不够格做你的学生。”
季松临脸上的笑容化开,他用筷子捻起一块腌黄瓜,送进嘴里。
一瞬间,季松临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走马灯,怎么形容呢盐巴太重,齁得慌,醋放得太多,酸得人牙齿打颤,外加麻油,舌头忽然突突地疼起来,如果季松临会变脸,他应该会从小麦色的肌肤涨为紫红色。
但好在见过大场面的精英律师这么多年不是白过的,在徐尘屿略微复杂的目光中,他镇定地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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