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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几日前相比,宴赤清瘦了不少,下颌线愈加鲜明,眉眼间残存的少年起彻底消失不见,成熟稳重了不少。
回头的剎那,他的目光与沈梵音的打量正正好对上,难得有了片刻愣神,旋即眉头紧皱:“又有案子?”
沈梵音摇摇头:“来找班卓拿一份资料。
你这两日还好吗?”
这其实是句废话,宴赤的状态只用肉眼看,便能知道不好。
宴赤沉默,最终还是客套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还行,最近没什么案子,好好休息了几日。”
没有案子,所以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怪力乱神,颠覆过去人生价值观的东西吧?
这是他必须独身一人穿越的荆棘路,他人无法施以援手,就算是沈梵音也不行。
她只能不咸不淡地重复着和无数个人说过无数遍的屁话:“如果这件事很难接受的话,就尝试把这一切忘掉,只当班卓交给了你一个必须服从的任务就好。”
她顿了顿,“总归,你这一生,大概率再也见不到我们这群人了。
我们于你而言,只是过客。”
宴赤怔住:“见不到了吗?”
他这幅表情让沈梵音收回了刚刚对他“少年气质”
已磨砺干净的判断。
沈梵音气笑:“你以为见到我们是什么好事吗?遇到我们,就意味着这里必有超时空凶案发生。
遇不到我们,才是大吉。”
宴赤垂下头,似是感叹:“你说的对。”
气氛有些冷场。
二人本也不是什么相熟的朋友,只因为一桩案子一起工作了几天。
此时案件告破,不能再聊案件,突然就变得无话可说。
沈梵音挠挠头皮,随口起了个话题:“趁我今天有时间,魏易和齐雪的案子,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宴赤还真的想起一件事:“别的倒没什么,只是陆母说她想死,但现在对死刑的量刑非常严格,最高院大概率会驳回,最终可能只是一个死缓或者无期。
这件事需要插手吗?”
“不用管。
陆母的记忆修改完成后,她只会记得她亲手杀了齐雪。
至于后面这个案件如何判,自有法院来判,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
宴赤点点头:“原来如此。”
空气再次尴尬起来。
沈梵音想不到新的话题,索性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拢了拢呢子外套的衣襟,将双手塞进外套口袋,清了清嗓子:“那我就先走了,有缘再见。”
“等等。”
宴赤叫住她。
“?”
沈梵音停住正要离开的步伐,转头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宴赤空着的手攥成拳头,在被遮挡住的衣袖里,略带不自然的摩挲:“新年快乐,祝你2024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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