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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切,他急促,他想开口问个究竟,问个清楚,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问起,他的脑子一下乱透了!
他想问出口,可有那么一瞬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内心的退缩。
他有点害怕了。
怕什么呢?怕听见他不想听见的答案吗?可什么样才算是他不想听见的答案?
程斯刻松开牙关的那一刻,一股铁锈味从嘴唇蔓延开来,疼痛迟钝地抵达神经末梢,他轻轻嘶了一口气。
而这时,钟宥齐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送来了他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他喝醉了,晚上在我这里睡,明天醒了会回去。”
胸闷从那一刻袭来,缓慢又坚定地堵塞了他的呼吸。
直到电话被挂断许久,程斯刻才如终于浮出水面的憋气者一样,带着整个胸腔的共鸣深深吸入了一口气。
他放下手机,将燃气灶关掉。
他沉默地看着锅里已经半熟的汤圆,良久,抬手将它们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天崩地裂。
钟宥齐……
为什么偏偏是钟宥齐?
为什么偏偏要醉在那个人的家里?
从他第一眼见到钟宥齐起,他就能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对于这个人的排斥与不喜。
这种本能不是初见者的疏离,而更像是同类的相斥。
他和钟宥齐素昧平生,能有什么是相似的。
过了这么些年,时光一路穿梭到此刻,程斯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他们确实是相似的。
他们都喜欢温浅。
只不过彼时程斯刻还太小了,分不清自己对温浅的感情,但这份本能的厌恶与排斥却从未变过。
那是小兽的直觉,只有温浅的小狗才会有的直觉。
他喜欢温浅。
钟宥齐也喜欢温浅。
他们都是阴沟里的老鼠,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而最终,也只会有一个人爬出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小狗暴怒
温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他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哪里,钟宥齐家他以前也睡过,认得出来这是他们家的客卧。
宿醉之后的头疼袭来,温浅强撑着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时间,暗自庆幸幸好诊所今天没有排班,否则他得鸽了一大票的病人。
他下床打开房门,整间屋子寂静无声,钟宥齐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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