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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在梦里笑出了声,那时候她还发誓一定要用一口流利的法语给他骂回去。
后来她的法语进步了,两个人反而少用法语交流了。
她记起苏念第一次吃辣椒,辣的面红耳赤满厨房找水喝;记起她在巴黎街头哭得歇斯底里,他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丢不丢人”
;记起他修改她的简历,嘲笑她的“dstudy,daydayup”
;记起第一次他们吵架,冷战了一个星期,最后她才说了一句话,他就迫不及待示好;还记起他们每天一起看书,一起学习,她老是偷偷打量他漂亮的侧脸,嫉妒他密长的睫毛。
哦,还有她收到录取通知书,高兴到抱着他大喊大叫,兴奋得就快要飞起来。
原来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梦中兜兜转转,没有逻辑地浮现那些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有欢笑有眼泪,她莫名其妙地就在梦里自言自语,或许她对苏念的喜欢,不仅仅是从那次香街的拉手开始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还梦到那次在瑞士,在缆车车站,她满心焦急地等着苏念,终于他披着风雪回来,她没有转头就走,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笑得泪流满面。
他大步过来,紧紧地拥她入怀,然后说:“程熹微,你吓死我了。”
温暖却冰冷的一个拥抱,温暖是因为他,冰冷是因为他身上的雪,就像最后离别的那个拥抱,他身上沾满了雨水,倾身压下来,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裳传来,又被迎面而来的风雨刮散。
再见,程熹微。
程熹微猛然惊醒,发现枕巾已经湿透。
下午5点半,尽管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这会儿也只睡了3个小时而已。
苏念下午4点半的飞机,现在应该已经飞走了。
程熹微深吸一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爱玛太太今天送苏念,之前和她说好了,送完苏念她们见一面,一起坐下吃个饭。
这两年时间爱玛太太只回过三次巴黎,每次都匆匆忙忙地见个面打声招呼,还没正儿八经坐下来聊过天呢。
爱玛太太看起来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仍旧一脸慈祥地冲着她笑,只是这次的笑容比起初次见面,更多了份赞赏与感激,直看的程熹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以为你会跟他去美国。”
爱玛遗憾地摊了摊手,“据我所知art很早就咨询过你去美国的可能性和可行性。”
程熹微笑着摇头,“我有自己的生活。”
苏念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让她去美国的事情,他知道她不会同意的吧。
她已经为一个男人跑到法国,不会再为另外一个男人又跑到美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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