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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等得有些不耐,手里的折扇正烦躁地击着掌心。
而随着连翘的语声,他同时抬头看见江萤。
姿容姝丽的少女静立在春光里,臂弯间挽着的披帛勾勒出纤细腰身,本就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羊脂似的细腻,衬得那双潋滟的红唇娇艳欲滴。
似比他年节前见到时更为鲜洁美丽。
久等的烦躁感顿消,他的心情霎时转好。
“江妹妹。”
他抬步向江萤走来,向她执扇行礼。
江萤唯有停步,微微福身还礼:“陈公子。”
她往陈三郎身后看了看,斟酌着轻声:“怎么不见陈夫人?”
陈三郎笑了笑:“母亲先回去了。”
他解释道:“我想再见江妹妹一面,便特在此等候。”
江萤羽睫微垂,略微有些为难。
她原本想快点去见父亲,但若是就在府门前说话,人来人往的毕竟难看。
她不得已只好退让:“陈公子请挪步。”
江萤说罢便让连翘带路,带着他们往府内清净些的后院行走。
木制的游廊间侍女来去,始终未能找到合适的说话地界。
直至走到府内的后花园,江萤方在石制的假山前停步,思量着要如何启唇。
圣旨未落,东宫的婚事也不好提及。
父亲那关难过,但若是能与陈三郎说清楚,让他放弃这门婚事,倒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她委婉道:“今日我听侍女们说起,家父似有意与陈公子府上结亲。”
她放轻了语声:“可是久闻陈家家纪严明,父严子孝。
而江萤性情散漫,疏于礼仪,恐怕难以匹配……”
听她这般开口,陈三郎面上的笑意也散了些。
他盯着江萤的脸,面色微带不豫:“江妹妹是对这门婚事有什么不满吗?”
江萤微愣,没想到他问得这般直白。
可陈家与她的事都不好放在明面上讲,她唯有轻轻摇头,再次启唇道:“江萤对这门婚事并无不满,只是……”
她话音未落,便听陈三郎咄咄逼问:“那是为何?”
他走上前来,面上满是掩藏不住的恼色。
他家三代为官,父亲又是江萤父亲的上峰,自认门楣要高江家一等。
江萤嫁他是高嫁。
还有何推诿的余地?
他想至此,心中烦躁感愈甚,不由愈逼愈近:“江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不必藏着掖着。”
他走得有些太近,连江萤的侍女连翘都紧张地上来拦他:“陈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您不能再走近了。”
话还未说完,便被陈三郎伸手挥开:“还是说江妹妹——”
他满心烦躁,话未说完,视线骤然凝住:“江妹妹,你的唇怎么了?”
他的话音落下,本就紧张的江萤心跳愈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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