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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我···我能拒绝吗？”

于穆退缩了，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比他笨鸟先飞还不靠谱。

“不能。”

于穆不敢说了，耷拉着脑袋对手指玩。

姬忧儿觉得自己还是激进了些，这孩子承受力不行，得循序渐进。

她在他面前蹲下，柔声道：“于穆，功法是先辈们在修炼过程中积累的感悟，用以指导后人学习和借鉴的典籍，是一种意义深远的流传，后人得了功法，习得其中的精妙所在，将自身感悟再次记载入册，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弘扬道法，造福苍生。”

于穆听得入神，渐渐流露出敬畏之心，她继续加大砝码：“每一本功法都是修士的心血之作，里面记载着他们对道法的敬畏，不管仙法还是魔功，倾注的希冀是一样的，哪有什么对错之分？”

“再者，仙和魔只是修炼的方式不同，其余并无不同，仙族也有阴险的人，魔域也有正义之士，岂可用简单的好或坏，对和错来区分呢？并不是功法有错，而是修炼的人决定它是伸张正义，还是助长邪恶。”

“正如我们手中的剑，是杀人还是救人，全凭自己，它只是一把剑，它有什么错？”

于穆定定的看着手里的佩剑：“是啊，它只是一件死物，全凭我们驱使，它没得选。”

“你可赞同我的话？”

于穆点头，眼中的犹豫尽数褪去。

姬忧儿趁胜追击：“我之所以想让你修习魔功，也是想试一试自己的办法到底能不能行。”

“你是指大家都在说的除魔之法？”

姬忧儿颔首，眼露忧伤：“当初我能在黑白涧活下来，靠的就是以魔制魔的法子，当时我尚未研习魔功，只是碰巧窥见了他们功法中的破绽，有样学样的试了一试，竟然有奇效，也因此保住了性命，只可惜···还是没能救下他们。”

于穆心疼的看着她眼中的泪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旁人很难懂她的悲伤和无助。

他只是听闻了师兄弟们的死讯就痛不欲生，更遑论亲身经历的她。

“你无需自责，该为此负责的另有其人。”

姬忧儿暗搓搓打量他，既然大家想法一致，那就好办了。

她继续诉衷肠：“回来之后我痛定思痛，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无辜死去，不如放手一搏，在夹缝中寻求一线生机，于是，我偷偷研习起了魔功，既然仙盟能赏赐魔功，便说明不是禁忌，若能学有所成，便可加以推广，以减少伤亡数量，让修士们看到生机。”

“我原本只想活得容易一些，却不料光是活着就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英雄这个称呼像一道枷锁，锁住了我的自由，如今唯有天下太平，没有战事，才能挣脱桎梏，赢回自由。”

姬忧儿忽然想起了在清风崖的各种快乐时光，那么惬意又随性。

如今，一切恍如隔世，小三没了，下一次黑白涧开启，又不知会有多少兄弟被派遣上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的伤感深深的刺痛了于穆，他忽然觉得自己比起她来，实在不堪，若帮不了她，也绝不可拖她后腿。

他不想再做与世无争的废物，他要活得有人样，要为师傅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