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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宋翰墨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宽敞的马车内,车内点了灯,旁边坐着一人。
他穿着惨白内衫,外面套着麻布短衣,黑色的头发用白布扎着固定在头顶,青经脉络的手拿着一本书在读。
他的脸掩在书本之后,看不见。
不过,很明显,他穿的是丧服。
“嘶”
宋翰墨感到手臂的疼痛,皱眉低头看着绑上树枝的右手,原来从山上滚下来时,右手断了。
“景王,”
那人声音透着清冷,他放下书,看了过来,“你醒了。”
宋翰墨见到他的脸有些欣喜,忍不住笑了:“严修洁?”
对上那人无动于衷的眸子,再仔细一看,这人的脸部轮廓十分硬朗,眼眸细长,与严修洁只是有八分像。
他微侧过头,右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从眉间一直划入右耳下方。
难怪他的声音与严修洁沙哑的声音不一样!
想起那日,他在城门边上看到的,马车中的“严修洁”
,宋翰墨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谁?”
三竹方印那人从桌案上拿了一个黑色的面具盖住上半边脸,缓缓道:“在下严行之,字雨,是严大人的胞弟。”
“严大人是双生子?本王在上京可从未听过这件事。”
宋翰墨很是惊讶。
“双生为不详,在下出生后,被悄悄养在乡下,上京城无人晓得这件事。”
“双生子不可在朝为官,你们严家还真是大胆。”
“景王现在知道了也不能如何。”
“……”
四目相对,严雨身后的烛火有些刺眼,宋翰墨闭上眼睛,想起自己滚落山下,一阵后怕:“……本王还以为死定了。”
“不知景王为何独自一人?您这次伤得不轻,下人发现您倒在路边血泊中,还以为您死了。
幸好,力夫仔细查看,您还活着。
在下看过,滑坡的地方是半山腰,好在山也不算陡峭,您才捡回一条命,”
严雨顿了顿,“不过,飞燕已经没气了……”
咬了咬牙,久久,宋翰墨回了一句:“无妨,之前赶回去救人,现在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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