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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青却只觉入目震撼,韩府四下都挂满了彩色帷幔,入府的正道铺上了长长的红地毯,韩高则亲自扶着韩老爷子站在大门正中央候着,身后都是穿着小厮样式衣服的下人。
游青定睛看了看两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在阳光底下熠熠流转着色彩,见这样子,像是苏南那边名贵的鲛纱。
他倒吸一口气,听闻这鲛纱不过皇室得了十匹,因着韩高当时平了海难,特地赐了三匹布料下来。
见这尺寸刚好,也是近年来流行的款式,游青不消多想,也是猜到是为了重视,特地去裁出的新衣。
还未等他感动,傅砚辞长腿一迈,牵着他走上地毯。
傅砚辞心下微动,笑道:“卿卿,我们成婚那日也是铺着红毯。
这牵着你又走一次,倒像是又体会了把新婚一般。”
游青心底紧张的很,没心思同傅砚辞逗嘴皮子,一路被傅砚辞牵到韩家人跟前,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
如此一来,表情就显得有些冷淡,配上他原本就矜冷清贵的气质,韩家人促狭的站在旁边,又瞥见余光处傻笑的傅砚辞,心下感慨: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另一边又有些庆幸,还好今日备的场面够足,不然傅砚辞就更没脸面配上人家了。
还是傅砚辞皱着眉头开口:“为何我平日里来就次次被轰出去,这次还给整上红毯。
明明本世子才是你们的世侄啊。”
游青抿嘴憋笑,把韩家人默默翻白眼的场景看入眼中,原来这厮当真不知自己平常多招人烦。
韩高死死维护着傅砚辞平日的形象,憋的垂在身侧的手掌都泛着红光:“哼,世子如若把臣的那几柄宝剑还来,臣倒是也能盛情招待。”
一旁的日子韩老爷子已经快七十高龄了,脸上的斑点跟着颤动:“还有老夫的,老夫的那串紫檀木佛珠啊!”
傅砚辞撇头,转移战火:“这些我都送给卿卿当嫁妆了,得问卿卿的意见。”
游青还在一旁弯着眼偷笑,众人的视线陡然落在他身上,唇线顿时认真的压平,如实回道:“那几柄宝剑我不知,不过那串佛珠倒是瞥见过,好像被傅砚辞拿去送礼了。”
此言一出,傅砚辞心底直道不好,一个转身就躲到游青背后。
下一秒,韩老爷子抬起拐杖就朝着傅砚辞赶去,二人围着游青转圈圈。
游青被晃得头晕,没忍住抬手摁了摁太阳穴。
在后头慢慢晃悠的符伯看到了,佝偻着身子上去拉开两人,低声训斥:“夫人怀着孩子,本就容易晕厥,你们就别围着夫人闹腾了。”
傅砚辞连忙停住动作,韩老爷子没来得及收住手,拐杖直直的敲在他背后,发出一声闷响。
于是傅砚辞凑在游青身边慰问着,放着韩老爷子在旁边受着韩高的抱怨。
“爹,你怎么还真下手了啊!
给孩子打出点毛病来怎么办?”
韩高站在旁边跳脚。
连着符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啊,真是过分!”
傅砚辞则置身事外,转悠在游青身边担心:“卿卿还头晕吗?”
游青看不下去,扶额开口:“行了,我们还是早些进去吧。”
这大门口聊天,丢的还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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