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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惠想假借他人之手除掉纪云蘅,却不承想她捅出这样的大事,还没来得及将第二封密信送出,就迎来了灭门之灾,害了所有纪家人。
许君赫将密信合上塞进了怀里,打算带回去给纪云蘅,让她知道纪家被灭门的真凶是谁。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樊文湛叹道:“许是她买通了下人,将信给悄悄送了出去。”
薛久蹲在旁边的石头上,嘴里衔着一根细长的竹签哼笑,“这位是?”
樊文湛冲他拱了拱手,颇有礼节道:“在下是大理丞。”
薛久不懂朝中的官职大小,觉着他以如此轻松的姿态站在许君赫身边,想来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便也冲他抱拳还礼,说道:“大人觉得是王氏买通了下人?”
“如何?”
樊文湛反问。
许君赫平静道:“她就算是有意告密,也不知道该将密信送给何人。”
“哦——”
樊文湛笑着道:“原来是别人找上了她。”
许君赫在废墟一样的纪家门口站了会儿,等人收拾了纪云蘅房中的东西之后才离去。
此地不宜居住,许君赫也不放心她住在别的地方,打定主意让她住进行宫,买了许多纪云蘅能用到的东西送回去。
苏漪受惊过度,醒来之后身体病倒了,哭着要见纪云蘅。
许君赫亲自走了一趟去见她,告诉她纪云蘅一切都好,才让苏漪放心下来。
许君赫在外忙活了一圈,等天色渐晚才回了行宫。
谁知刚到山上就看见行宫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两边还站着侍卫。
许君赫随便扫一眼,就知道这些是许承宁的人,便微微皱眉。
他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走了几步随手递给边上的侍卫,问道:“皇叔何时来的?”
侍卫回道:“一个时辰前。”
许君赫抬步进去,径直去了议事殿,果然看见许承宁与纪云蘅相对而坐,迟羡站在侧后方,是第一个看见许君赫的人。
许承宁前两日病了一场,身子正虚弱,分明是春日里,他却穿着厚厚的外袍,腿上还要搭条毯子,脸色苍白。
纪云蘅则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衫,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素色发带束着,垂下来的乌黑发丝散在衣服上,宛若一捧春雪。
她余光瞥见了人,转头看来,点漆的眸子水润,面上晕开一抹绯色,在白皙的肤色上颇为明显。
纪云蘅与许君赫对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虽说动作有些突兀,但她这会儿似乎顾不上这些礼节,欲言又止。
许君赫走进殿中,视线没落在纪云蘅的身上,而是先冲许承宁行礼,“皇叔,山上寒气重,免得伤了您的身体,有什么事差人唤我去寻你就是。”
许承宁笑着摆了下手,道:“我是来找纪丫头的。”
许君赫这才将视线转去,看了纪云蘅一眼,问道:“皇叔找她为何事?”
纪云蘅见叔侄俩你来我往地聊上,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下去,又坐下来。
许君赫几步上前,大大咧咧地在纪云蘅身边落座。
“我是知道了纪家的事,才来看看她。”
许承宁叹了一口气,又道:“听说是先前泠州周刺史贪污一案时纪家得罪了不少人,被买凶灭门?”
许君赫道:“这灭门一案哪能用听说来定论?衙门查着呢。”
许承宁仔细瞧了瞧他的脸,担忧道:“累着你了?你也在外忙活一天了,不若早些休息吧,我也不在这打扰你了。”
许君赫没说客套话,两天一夜没睡,他的确十分疲惫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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