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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及此,她立刻微微侧转了身子,遮遮掩掩中又重新拆了起来。
只是她才刚拆到一半,便忽见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崔湛拱手礼道:“郎君,找到陶家二郎了。”
陶新荷一惊,这么快?说好的不会被找到呢?这个小狗子,当真不靠谱!
却听那人又道:“他去与人斗鸡,结果起了冲突打起架,后来武侯铺的人赶到,便把他们都带走了。”
陶新荷一愕,随即又一震,突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他人呢?”
民间好博戏,无论斗鸡还是斗鸭,都本不是什么稀罕事,只要赌地不是太离谱,官家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连上街买个东西都能人人使得扑买一番的,要绝禁也不现实——最主要是连皇帝自己都做不到完全不玩。
但问题就在于陶伯珪是士族出身。
士人跑去与人博戏,还因此起冲突打了架,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便是他本人年纪尚小,此时议论人品还早了些,但事情闹开了,陶氏门楣却是多少要被抹上一层黑的。
崔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皱眉。
陶新荷这头话音刚落,就见陶伯珪戴着顶帷帽走了进来,她见状,当即快步上去一把将帽裙给掀了起来,见他脸上虽然挂了彩,但好在不重,只是些剐蹭的皮外伤,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重重一巴掌拍在他帽檐上:“你胆儿肥了,竟敢去跟人斗鸡打架?”
“我没有!”
陶伯珪扶起帽子,义正辞严地道,“我就是见那里热闹所以去看看,然后发现那庄家在鸡脖子上抹狸膏,这不是骗钱么?我本也不想多管闲事,可见身旁有个老翁还要下注,便暗中提醒了一把,谁知那老翁却把我给卖了,那庄家恼羞成怒,欺我年少又不似都人,上来便要动手,我自不能吃亏,所以还了几下,谁知偏这时武侯铺的就来了。”
陶新荷怒道:“那老头当真不识好歹!”
“可不是嘛!”
姐弟两个竟一时同仇敌忾起来。
崔湛问手下人:“武侯铺那边如何作结?”
从人回道:“按惯例将庄家罚了钱。”
陶新荷立刻问道:“那他打了人怎么算?”
对方先是朝崔湛看了一眼,然后顿了顿,委婉道:“武侯铺既然看在少卿的情面上放了陶二郎君回来,自然就不好再拿这件事去处罚他人。”
言下之意就是小事化了。
显然,对方的意思是并不愿意拿崔家的名头去替陶家人“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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