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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摇脚下飞奔,兴许是白日修了那术法,亦或者是错觉,她脚力似是快了不少。
打算直奔瀑布,却又放慢脚步留了个心眼,挨着树林往上走,若不幸碰到什麽人,她还可以快速躲起来。
事实证明,她这心眼留的很对。
月色朗朗,那瀑布下水花飞溅,有一人在旁侧舞剑。
月光的银,水花的白,与他身上翻飞的白袍相互映衬,淩厉的剑光闪烁之间,恍若成了一幅绝美幽静的画。
“云行……”
知摇口中喃喃,却见肆意舞剑的云行倏然收剑,她急忙捂嘴蹲身藏在树丛中。
云行单手负剑身后,举步朝树丛走来。
起初是她这个方向,脚步忽然调转,朝着另一侧踱去。
知摇透过掩映杂草看见他蹲在一处树丛前,仔细拨开杂草,露出一颗山猫圆滚滚毛茸茸的脑袋来。
瞧着不过是几个月的幼崽,眼下受到惊吓,嘶声咆哮,亮出爪子电闪般挠向他的手背。
如玉瓷般的手背登时出现三条血线,知摇看到他眉头皱起,本就如寒冰覆面的脸此刻更是刮起冷风。
知摇张了张唇,想要安抚一下他的怒气以免伤及那山猫,但念起这几日接触,他似乎也并非十分可怖的人,便又咬唇蹲了回去。
眼见云行负在身后的剑一动,泛着精光的剑刃没入草丛,指向了那只山猫幼崽。
片刻后,一声呜咽,那剑尖染着血色收回。
他顺势起身,随意甩去剑尖上还往下滴落的污血,恍若什麽事都没发生,提步朝着瀑布边迈去。
“站住!”
知摇双目圆睁,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的一幕,一个箭步从树丛中跨出。
月光清冷,云行闻声回头,眉眼淡淡,恍若永远不会有涟漪的平静湖面。
“我知晓你修无情道,但七情六欲还未彻底拔除,眼下应当还是有正常人的情感在的。”
云行转动脚尖,正面对她。
“所以,你想说什麽。”
“那只山猫幼崽是伤了你,但你惊吓它在先,你可将之驱逐,何故非要那生灵性命?!”
云行没说话,只是眼神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的凝着她。
知摇胸前里因怒气而积攒起来的几分勇气如流水般迅速退却,理智重回脑海,眼下只想重新钻回那堆树丛中。
云行忽然动了,手中仍然握着那把染血的剑,提步踩过草地,发出沙沙轻响,身上凛冽气息恍若夹杂冰刀的腊月寒风,朝着知摇扑面而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好似稍微大喘气一下,就会被那冰刀抵上咽喉。
她现在更加清晰的明白,当初云行杀沈云星,真的只因沈云星是叛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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