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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谢灼终于自发离去,他便更加心气平和瞭:“浮霁,若你真有心悦之人,要结为道侣,为师也绝不会阻拦。
不过那谢灼,斯人已去,你便看开些好瞭。”
息怀聆并不觉得谢灼会弃他而去,隻觉得谢灼兴许是一时贪玩,下山去散散罢瞭。
不过容汀白这样说,息怀聆也不打算辩驳,恭声道:“弟子受教瞭。”
此时,荧雾雀已经趴在枯枝上睡得一派香甜,喙上衔的一封信从树枝上直直地落下,它还照旧睡得正香,浑不知自己已经被容汀白默然注视瞭一阵。
这封信被卷得有些皱巴巴的,不过上书的字迹本也歪斜,被揉皱也不令人觉得多可惜。
容汀白察觉出这是谢灼亲笔,面色不由一变。
他原先以为谢灼当真知趣地彻底离开瞭,没想到还留下这麽一封信藕断丝连。
谁知息怀聆展开信纸,容汀白看到信上的内容,不由得愣住。
息怀聆也同样,视线凝住,待看完后便又慢慢将信纸收起,看不出深浅来。
容汀白这回则是彻底放心瞭,他略略宽慰瞭息怀聆几句,也便离去瞭。
息怀聆摩挲著信纸,想著信上话语,纵然他不愿承认,也必须接受,这信上千真万确就是谢灼的字迹,做不得假。
他一遍遍地去看那字眼,仿佛要透过信纸,瞧见写信之人的音容似的。
浓鬱黑气如黑雾般悄无声息地攀上息怀聆后背,他听见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不要你瞭,再也不会回到你身边瞭。
与其在这裡苦苦等待,不如下山去把他捉回来,这样日日都隻有你一人能看见他瞭……”
这道戏谑嬉笑的声音正是他的心魔。
息怀聆听著那道声音,太过惊愕,竟一时间没有反应。
荧雾雀睡得迷迷糊糊,又翻瞭个身,直接从枯枝上坠瞭下来,半边身子直愣愣地砸在瞭石桌上,疼痛感将它的睡意冲得干干净净。
荧雾雀呆头呆脑地从桌上爬起来,就见眼前的息怀聆背后团著一层浓稠的黑气,吓得往后缩瞭半缩。
它不知道那黑雾是什麽来头,隻是本能地想要躲避。
息怀聆淡淡地看著它,声音还如往日温柔:“斑斑,你来找我,可是有何要事?”
荧雾雀被他一问,想瞭一想,忽而发觉自己睡得太久,好像已经耽误瞭不少时间。
它略微心虚,不敢直视息怀聆的眼睛,记得谢灼那傢伙千叮咛万嘱咐要尽快把信交给息怀聆的。
它应该……没有把事情搞砸吧?
它低头,恰好又瞧见息怀聆骨节分明的手正捏著一纸红色的信,显然已经看过瞭。
它立时打瞭一个寒颤,谢灼交代的话犹在耳边,是要将它口中蓝色的这封给息怀聆看的!
虽则谢灼那人现在不在此地,但到时候若是发现它弄错瞭,没准会揪掉它美丽珍贵的羽毛!
它决定干脆打马虎眼混过去,反正谢灼那傢伙肯定也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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