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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何必要妄自菲薄呢?”
薛远峤替怀中人擦擦眼泪,这种全心全意被依靠的感觉,让他心头掠过一丝涟漪。
“渺渺从小就很想有个兄长,这样同村的大孩子就不会欺负我了。”
其实根本没有人欺负他,大家都抢着和姜家那个漂亮小孩玩儿。
“渺渺私下可以叫薛师兄哥哥吗?会不会根本不配……”
养兄还不知生死昏迷在雾屏山,就开始装可怜找新的好哥哥了。
“自然可以,”
生怕迟疑片刻惹人伤心,薛远峤忙答道,眸子里的温和沉稳都被搅散,“我能得渺渺这样的弟弟,也欢喜非常。”
这话虽来得急,却也出自真心。
他恍惚间觉得,对方就像是一只可怜又漂亮的小流浪猫。
在自己受伤时叼着两块小鱼干过来,然而就钻进宽大袖口里,蜷缩着取暖再也不肯离开。
“薛师兄,这是真的吗?”
薛远峤沉吟半晌,温声道:“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早我带渺渺你去拜见剑尊如何?救命之恩时刻不敢忘却,自然要同长辈言明。”
“……就算之后拜在不同峰主的门下,你我也可以一同练剑,就是同吃同住也未尝不可。”
“哥哥你真好!”
云渺眉眼弯弯,用袖子大咧咧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装可怜的小骗子重新被揽入怀中,下巴垫在薛远峤肩上打个小小的哈欠,百无聊赖眯起桃花眼。
这回的人设分应该会高一点点吧?
……
问剑宗。
从九百九十九道问天阶向上望去,山势累叠绵亘千里,悬壁高张石崖突兀。
松竹交翠中更有一道瀑布飞流而下,水声振耳。
雪浪飞溅云雾滚滚之间,隐闻鹤鸣虎啸,一派大宗隐于其中。
夜色渐浓,薛远峤将云渺悄无声息带回到自己的住处。
月色溶溶在院落中流淌,井字纹窗上映衬出两个人影。
“我先前传音让膳房的弟子送了些吃食过来。”
薛远峤心思细腻,虽自己筑基后已辟谷多年,但还是在两人御剑之时便着人备下点心,“渺渺你暂且用些,垫垫肚子。”
薛远峤遭妖兽袭击之伤其实算不得致命,否则宗门中看管命牌的弟子定会察觉,继而派出援手。
但伤势不轻,到底不是一颗回元丹能恢复的。
加之方才御剑耗费不少灵力,此刻便急于调息稳固丹田。
“我就在静室中运功疗伤,最多半个时辰。
你若困了便去歇息,那床榻我已施过一遍洁净术的。”
云渺在薛远峤心中已然成个瓷娃娃,模样易碎心思更脆弱,因此短暂离去也要嘱咐好几句,“这里平素不会有人来,所以随性些就好,切莫拘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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