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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张假皮,它本身轻薄如蝉翼,有五官的轮廓,但颜色是透明的,贴在肌肤上,透出的是本身肌肤的颜色。
他看了一会,发现她频频舔唇,多久没喝水了一样,唇上翘起了点皮,左脚和右脚过一会就换姿势,脸色唰白,左边脸颊有一块地方却是润红的,眼睛里晕着一点潮意,看上去状态一塌糊涂。
这种模样,一般是受伤了。
“温禾安。”
他想到什么,不太确定,危险地掀了掀眼:“江无双带着王庭长老对你出手了?”
温禾安摇头,再好的演技也有点撑不住了,她挠着自己掌心,勉强朝他笑一下:“没有。
我想事情,有点出神。”
从前也是。
对着他,她这张嘴,
吐不出两句真话。
她不乐意说,陆屿然也不多问,他们这样的,哪个不是怀揣着满身秘密,他自己不朝外袒露,自然也懒得去窥伺别人。
隔了一会,陆屿然垂着眼,开口:“之前给你的灵玉里有疗伤灵液。”
“你自己看着来。”
商淮摸着下巴想啧一声,才出个音呢,就见他冷然望了过来,眼仁漆黑,威压无声流转,清傲孑然,高不可攀,但这无声警告的样子,真就,怎么看怎么都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陆屿然居然也有这种时候。
商淮看得啧啧称叹。
温禾安低低地嗯了一声,又不自觉舔了下唇,感觉自己就是个浑身散发着热气的火球,已经熊熊烧了起来,皮肉都要一块块绽开。
思绪混沌中,她一瞬间又生出种和几个时辰前陆屿然为她解封印时滑过的念头。
陆屿然对她是不是,特别一点。
……比商淮他们好像要好一点。
但这念头转眼就被打散了。
原因无他,三年前,他们相处的模式就是这样。
陆屿然对外人正眼不给一个,傲得不行,从不爱半点和热闹沾边的活动,私下里褪去帝嗣的名号,倒是经常口不对心,有时候还爱生气,但他同样很细致。
即便前一刻还冷着脸摆着谱,扫扫你的脸色,觉得不对,也会皱着眉问你怎么回事,然后丢过来一瓶即便是放在天都本家也千金难求的巫医秘液。
她还记得有一次,她犯了头疼,天天夜里都不得安生,想着反正睡不着,索性半夜爬起来处理公事。
一连两三天,第四天她披衣起身的时候,陆屿然烦不胜烦地睁开眼睛,捏着她手腕,瞳色很清,带点明显的恼意:“你又上哪去?还睡不睡了。”
温禾安半坐在他怀里,微一叹息,伸手碾了碾太阳穴,坦诚道:“我头疼。”
陆屿然凑近看了看她无辜的眼睛和不太好的脸色,清醒了,又有点不开心:“几天了?”
“好几天。”
温禾安爬起来,朝他道:“可能是上次秘境里不小心撞的,没事。
你睡吧,我去外面,不吵你。”
“你怎么不说?”
陆屿然皱眉,跟着起身,随手披了件外衫,直接往外走,声音透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哑意:“……谁还睡得着。”
没过多久,他取来了巫医珍藏酿就的百花水,放在温禾安的案桌上。
温禾安那时候就有点不太确定,觉得自己在帝嗣心里是不是也算有点特别。
谁知两日后。
陆屿然跟她提了秘密结束道侣关系,他紧盯着她,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就可以回天都了。
自那之后,温禾安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不靠谱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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