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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堰接过手书,小王爷朱赟先一步将手书夺去,扬眉吐气地踱至容语身侧,将手书在她眼前晃了晃,对谢堰道,“清晏,想必你还要去面圣,押送嫌犯这等事,本王代劳!”
旋即抬手比了比那恢弘的汉白石阶,“容公公,走吧?”
容语视线从朱佑安阴刻的面容划过,与谢堰目光交错后,抖了抖衣袍,拂开朱赟那只手,大步往下迈去。
丹樨宽阔,风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盘旋而苍劲。
人立在丹樨上,渺小的仿佛蝼蚁,顷刻便要被风拂去。
她确实是只蝼蚁,更是被贵人捏在手里,摆在棋局上,厮杀博弈的棋子。
她不惧死,身旁这些人手还拦不住她,但,她总得弄明白为什么。
脑海飞快回想科考的细节,到底是何处出了纰漏?身旁的朱赟静静瞥着她,见她眉宇深锁,没由来的解气,“怎么,还在想谁能来救你?以为攀上刘承恩便高枕无忧了?”
晚风拂猎,吹起他宽大的袍角,紫袍翻飞,越发衬得他英俊爽朗,朱赟生得倒是俊俏,可惜,白瞎了这副皮囊。
容语不作理会,大步往都察院方向走。
三法司并不在宫中,而在阜财坊京畿道街附近,只因三法司与各衙门关联紧密,后来在宗人府隔壁也辟了一处衙舍给几位堂官办公,三法司的堂官每日轮流两处当值。
容语被朱赟押入都察院时,便见许鹤仪满脸颓丧立在廊下,二人相视一眼,纷纷露出几分错愕和无奈来。
“卿言兄,你也被带来了?”
卿言是容语的字,十五岁那年师傅替她取的。
许鹤仪与容语结识于国子监,见她铁面无私,自认性情相投,引以为知己,他连忙上前来迎候容语。
只见他目不斜视,将这位小王爷当透明人,先将容语拉过门槛,又枉顾小王爷冰冷的神色,径直将那份手书也连带夺了过来,“有些人落井下石,卿言不必在意,有我在,都察院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许鹤仪拉着她往里走。
这大概是许鹤仪第一次“仗势护人”
。
容语轻飘飘回瞥了一眼朱赟的脸色,憋屈,头疼,以及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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