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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大娘使劲儿抬起头,不怀好意地扯了下嘴角。
“这时候莫再费心离间了”
,萧澜道:“我知道人已死,就在刚到濮阳那日,你们当真运气不济。”
允大娘下意识缩了下身子,但很快意识到,又垂下眼当做没听见萧澜的话,萧澜已确认了自己的推测,起身直接出了柴房。
允大娘眼皮缓缓阖上,却在心里哼了一声。
进了外厅,耿娘子不大确定萧澜是不是想把人直接饿死,正要请明,却听他道:“允大娘这会儿心底里还在笑,立时死了她也算死得值。”
啊?耿娘子没大明白。
萧澜喝了口水,并不解释,只道:“给吃点儿东西,留一口气。”
耿娘子忙应下,萧澜又交代她一句,出了府。
——他心里头明镜儿似的,送信的人没了,允大娘死了,皇后那边久不得消息必要起疑,此事不成,定得想法子劝皇上把自己再召回金陵,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才放心。
再者送信的人死了,允大娘并不着急,想必心里已有另外的法子,且这人往京里去名正言顺,不会叫人起疑,这样的也只有一个,便是过几个月回京述职的刘太守。
要说刘太守是皇后的人那倒不大可能,毕竟姓刘的到濮阳时萧澜还没打道场寺出来,皇后也算计不了那么远,不过若允大娘拿着宫里的信物,请他帮忙给京里捎句话却不难。
——萧澜心里盘算,刘太守走前,倒真能叫她去见见。
他夜里出去,在城楼里眯了一阵儿,破晓方回,将近正院时,远远便见白倩候在门前的小径旁,见他回来,主动上前请安,萧澜道:“怎站在这里?”
白倩咬咬嘴唇,“奴婢有几句话想与侯爷说。”
“哦?”
萧澜侧身打量一眼,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湖蓝襦裙,头发挽着,未施粉黛,裙裾沾了晨间的露水,有些湿,看来已在这等了许久。
萧澜打了个折返,进了园中的远香堂。
这三间堂厅做观景之用,刚刚整修出来没几日,物件还没摆全,他随意在石席上坐了,道:“说罢。”
白倩提裙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说:“请侯爷饶奴婢一命,您让奴婢怎么都成。”
萧澜往后仰了下身子,一手搭在旁边的扶墩上,问她:“你做了甚么寻死的事情要在这求饶命?”
“奴婢……对夫人服侍不周”
,白倩颇是紧张,伏在地上的手在抖,她尽量稳着声说:“前几日允大娘因照顾夫人不力被罚了,奴婢自省,特来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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