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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微微摆头,示意暂且别动。
他张张嘴,想要问秦宛一句,一时却没发出声音来。
晚风吹过,秋草随着抖动,两人隔着几十步的距离对视,还是秦宛道:“阿澜,可否借一步说话?”
几乎同时地,延湄抓紧了萧澜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澜哥哥,别去。”
——她见过宸妃一次,此刻隔得远,虽没有一下认出来,更不知她与萧澜间有怎样的过往,但是已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险,她不想萧澜涉险。
萧澜要去。
他并不比延湄迟钝,历过血腥沙场,直觉更加敏锐,可有些事他得问明白,说清楚。
而且,秦宛恨他,延湄与他在一处,怕更麻烦。
“你到帐子里等着”
,他回握了下延湄的手,“我片刻就回来。”
延湄此刻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固执,她死死扣着萧澜一只手,说:“不。”
萧澜把她手指一根根掰开,低声道:“听话。”
说罢,叫了韩林过来,吩咐他:“护着夫人回去,无论如何不能离了半步。”
稍顿一下又嘱咐:“若万一有事,往禁军最多的地方去,或者直接去寻咱们的人。”
韩林应声,延湄应该是生气了,眼里全是不乐意。
闵馨和闵蘅自然也跟着回去,闵馨看延湄一步三回头,心说眼睁睁瞧着自个儿夫君被旁的女人勾走了,这换谁也忍不了啊!
按一般人的性子,正恨不得装哑巴,当什么也没瞧见,闵馨正相反,估摸也是熟识了延湄的性子,反打心里头替她抱起不平,悄悄劝道:“夫人气归气,面上得装得大度些,不管怎样夫人才是正室,只要稳拿住这个,府里也好,外头也好,都翻不出什么浪来。”
延湄明显没听进去,依旧回头看,山路弯曲,已瞧不见萧澜的影子。
另一边。
秦宛沿着方才的山坡往下走,她不说话,只时不时地转身看萧澜一眼,枯叶踩在脚下,发出扑簌扑簌的声响。
走了半晌,萧澜先停住了步子,他抿了抿唇,道:“表姐。”
秦宛脚下一顿,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萧澜默了默,沉声说:“表姐还活着。”
秦宛一挑眉,脸上缓缓绽出个笑容,忽而上前几步,与萧澜只隔了两拳的距离,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点在萧澜心口,“我活着,你心里头是喜,还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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