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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大半的男子倾心于欲语还休的娇羞和你来我往的凭猜,但之于萧澜,他只爱这种明明白白的憨真。
这让他觉得踏实和安心。
他问:“那你的责怪有多少?”
延湄想了想,把拇指和食指分到最开,说:“这么多”
,可是顿一顿,她又稍缩短一些,“这么多。”
萧澜一下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从她指缝间挤进去,延湄任他抓着,暂时没有回握回来,她刚闹腾那一阵子,气力散完了,情绪也渐渐稳定,这时候一打眼,见萧澜的伤口都被血浸湿了,便要起身,说:“把闵蘅找过来。”
从闵大夫变为了闵蘅。
萧澜没松手,拉着她一块儿站起来,冲帐外道:“韩林,去将闵大夫请过来。”
韩林在帐外应了一声,做个请的手势,冲着一脸冰霜的霍氏哈腰,他态度简直谄媚得不像话,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让进。
霍氏微微冷笑,她其实已经在帐外站了好半天,延湄开头的哭声太放肆,霍氏觉得她太不成样子,便要进去教训几句,可程邕和韩林跟俩门神似的堵在主帐门口,态度十分恭谨,可脚下却是一步不退。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感受到了这个儿子成长起来的强硬。
霍氏心里头一冷,却也愈发清明,听见里头的声音,她面色缓了缓,说:“你们二人常在侯爷身边,也该劝着他些,眼下是闹腾的时候么?他还受着伤呢。
先去给他寻大夫吧,晚些让他到我这来一趟。”
程邕拱手施礼,韩林笑道:“是,属下一定把老夫人的话记得牢牢的。”
霍氏“嗯”
了声,转身离开,韩林冲着程邕咧嘴晃脑袋,跑去叫闵蘅。
不片刻,闵蘅和闵馨都来了主帐。
闵蘅因不知是谁又伤了,在前头走得飞快,闵馨刚见到兄长,也好个哭嚎了一阵儿,此时还双眼通红,脑袋发晕,紧绷的精神松下来,显得整个人有些傻。
进了帐子,她瞧见萧澜一手拉着延湄,另一边的肩膀斜着,脸色不好,但还冲着延湄乐呢,闵馨刚历了一场兄妹相逢,还有点儿发飘,嘴欠的毛病又犯了,小声嘟囔说:“这才见着,侯爷别这么激烈,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萧澜看她一眼,一反往常地没有横她,倒点点头:“你说的是,往后时日还长。”
闵馨嘿嘿嘿地乐,这些日子里她也挺担心延湄,这会儿见着,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等回去了,我给夫人配些膏子,不收医药钱。”
延湄笑了下说:“行。”
“夫人还真答应啊”
,闵馨揉揉眼睛,“我就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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