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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收拾,人就透出富贵精干来,乾珠讶然打量她,“我一向嫌这袍子难看,穿着肉皮儿显黑,怎么到了你身上竟不一样了?唉,还得是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搁在永寿宫里,风头不知要盖过多少人呢。”
如约一迭摆手,“可不敢这么说,叫人听见了不好。”
乾珠嘻嘻一笑,“背着人才这么说呐。
总之你在值上仔细些,殿里除了娘娘不好伺候,再一个就是绘云姑姑,和她身边那两个溜须拍马的主。
反正和她们打交道,依着她们的意思就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么,来日方长的。”
如约连连点头,这是前辈给新人的忠告,记下总没错。
身上都整理妥当,就该回永寿宫复命去了。
进门给金娘娘行了个礼,金娘娘一看,“嗯,好得很。
我宫里的人,就要利利索索的。”
当然,对于金娘娘来说,招揽一个人,如同得到一件玩意儿。
只要扒拉进了自己宫里,往后的差遣,就由身边的人来指派了。
所以交到如约手上的活计,实在不比针工局的时候少。
绘云如同蚂蚁搬家,一天给她增加一点差事,先是娘娘上巳节要用的衣裳、香囊、巾帕等,后就是姑姑们的人情。
大宫女们爱漂亮,衣裳拆改是常事。
八百年不用的,趁着有人干,也一并翻找出来,全堆到了她面前。
绘云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些东西你掌掌眼,能改的,改改样式,不能改的,全扔了吧。”
哪儿能扔呢,扔了会招来话把儿,将来在永寿宫更受排挤,寸步难行。
如约把东西揽下了,抿着笑说:“姑姑们的东西全是好东西,扔了多可惜。
我一定先紧着姑姑们的做,做到姑姑们衬意为止。”
绘云原本是想故意难为难为她的,只要她敢叫板,立时就回了娘娘,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结果一拳打在棉花包上,她像个没脾气的面人儿,说搓圆就搓圆,说捶方就捶方,让人找不着错处,不好发落。
有点败兴,绘云撇了下嘴,“那你受累了。”
如约客套了两句,看她扭过身子,又上东边刁难人去了。
衣裳的拆改全在西配殿,正好是郑宝当值的地方。
见绘云颐指气使一番才离开,郑宝很替如约打抱不平,“瞧她那凑性!
不是我说,娘娘是好娘娘,全被她们带累坏了。
一天天欺负这个,为难那个,她们倒成了半个主子!
姑娘怎么不把余指挥搬出来,活活吓死她们!”
如约心道这是借的哪门子的光,她和余崖岸犯冲,有抄家灭族之仇。
但实话说不得,只好应付着:“我和余指挥攀不上关系。”
郑宝说:“攀不攀得上的,不全在您嘴里吗,我再给您敲敲边鼓,她敢去求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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